刘勋猫着腰远远地跟在萧景琰的后面,一边走着一边摆弄着手里的佛尘,他知道萧景琰此时的心境,在这灯火通明,家人团聚的日子,他的一家人却不能一起,日常的日理万机却换不来今日的一次欢聚。
萧景琰突然停下脚步,他转过身来对着刘勋说道:“刘勋,备驾!奏事阁。”
琅琊阁,飞流抱着久日未见的萧庭生显得异常地开心,加上大年夜,琅琊阁所有子弟欢聚在厅堂里,大家都无比欢欣雀跃。
蔺晨坐在中堂,手拿酒杯,在他左边是刚刚入阁的蔺九,右边则是蔺梦。飞流拉着萧庭生坐在自己的旁边,从怀里拿出了许多糖果来全都塞给了萧庭生。林深则一人独坐,笑眯眯地看着热闹的场面。
酒过三巡,山下烟花此起彼伏。看样子,已经快要跨年了。
蔺晨再次端起酒杯与在场的人一起迎接了新年后招呼着萧庭生过来。
萧庭生刚刚起身,飞流连忙也跟着走了过来。
蔺晨噗嗤一笑:“我说小飞流,你这是怕你庭生弟弟飞了还是像冰雪一样融化了,就这点距离你也要跟着呀。”
“我愿意!你管不了!”飞流嘟囔着嘴。
“行,你俩兄弟情深,我看你把日常收藏的糖果全都拿了出来,平时也未见你分我一点啊!”蔺晨继续调侃着飞流。
“你自己有,这是庭生的。”飞流翘着嘴巴显得格外得意。
一旁的萧庭生早已是笑得合不拢嘴,只是此次来到琅琊阁除了让莱阳王露出真面目来还有就是为其找到真正的身份。如今,莱阳王已经被捕入狱,虽然他也知晓是受他人蛊惑和欺骗,但是前前后后所犯下的罪行全都是死罪。就算萧景琰有心轻饶,但是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目前,只有把那份答案亲自送到萧景琰的手里,因为琅琊阁的答案天下人皆知。说到底,萧庭生还是动了恻隐之身,他想留下莱阳王的性命来,这也是太子萧歆的意思。
萧庭生敬了蔺晨一杯:“阁主,辞新迎旧,祝您身体康健,琅琊阁百年辉煌!”
蔺晨摆着手:“客套话就不说了。你要的答案早已放在阁屉里,朝堂的事情,问题老是来自江湖,这银两都是送上门的,生意还是做的。”
萧庭生微微一笑:“怕是晚了些,昨日金陵飞鸽传书,一切都烟消云散了,不知拿着这个答案还能做些什么。”
“你想要得到什么结果?一切还得看你自己!一切都是有前因后果,不是吗?”
听完蔺晨的话,萧庭生叹了口气:“本是和睦一家,到头来走的又是曾经的老路,皇家朝堂的事情就是如此反复?”
“今日年夜,有的事情定会迎刃而解,好生饮酒,明日会如何,只有上天知晓。”蔺晨一口饮尽,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漆黑的远处开始自言道:“山的那边或许又是另一番景象,做好准备了吗?”
萧庭生跟了过来,他有些错愕地看着蔺晨,而飞流拿着糖果也吃得津津有味,他似乎一刻也离不开萧庭生一般。
夏冬惊闻萧景琰去了奏事阁,骑着骏马就飞奔而去,刚到奏事阁牢房大门,刘勋笑嘻嘻地上前说道:“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还请夏大人在此等候。”
萧景琰步子走的缓慢,他每一步都走得那么沉重。来到莱阳王牢房面前,他静静地看着正在熟睡的莱阳王,双眼开始酸涩起来。
看了半个时辰,萧景琰拍了拍牢门:“朕知道你在装睡,犯下天下大错,你还睡得香甜?”
见莱阳王依旧没有反应,萧景琰摇了摇头:“朕知道以前对你冷漠了些,无奈太子乃储君,全权定然是有些偏移。自古朝堂皇室皆是如此,终究是你心中的欲望让你选错了出路,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不要怪朕,以后若有来世,还是好生做人吧!”
莱阳王稍微动了一下,抠了抠脚底后又没有了动静。
萧景琰并没有生气,他或许理解现在的莱阳王为何对自己置之不理。
走出牢房,见夏冬还在此等候说了句:“有劳夏大人,今日年夜,看着时辰就快新年了,早些回去陪家人吧!”
夏冬看着萧景琰,心里酸楚不已。
“皇上,若是无人,我喊上几位熟人一起陪你?”
萧景琰刚刚准备上马车,他转过身来勉强一笑:“不用了,日常不是都在陪着我嘛,好不容易与家人过个年,就不要去打扰他人了。对了,莱阳王被抓入狱后就一直没有说过话吗?”
夏冬左右看了一下:“回皇上,我专门安排了狱卒长张彪亲自看守,我马上问问他。”
“夏大人,狱长他回了老家,说是家里出了事情。”一个狱卒连忙禀报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何没有人禀报与我?”夏冬有些诧异。
“张狱长说大过年的,怕惊扰到你,就不让我们说。他回去处理了很快就会回来。”
夏冬点着头:“那你可知晓皇上方才的问话?”
狱卒摇着头:“都是狱卒长一直看守,里面的情况我们都不知情。”
萧景琰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条来:“这是长林王从琅琊阁传来的飞鸽传书,这个答案对我而言没有什么意义了。夏大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