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列祖列宗?你还是先保下自己这条命再说吧。”
对于陆舜的话,陆长平有些嗤之以鼻。
他知道,陆舜心里是怨恨他让他的修为大跌了。
可陆舜修为不跌,他陆长平在那个位置怎么坐的安稳?
不过,陆舜的话也的确戳中了陆长平的软肋。
因为即便陆长平成功登基称帝,手下也已无几个九阶可用。
而东部盟国,那几个年轻人,可都踏入了九阶,成为一方霸主了。
“命,不过是一条烂命而已。你想要,便拿去吧。”
陆舜说罢,缓缓抬起下巴,用那蜡黄的脸色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似乎,他真的对生死看淡了。
“哦?是吗?”
陆长平有些略带玩味的看向自己三哥,笑道。
下一刻,陆长平赫然抬起手掌,直奔陆舜的天灵盖而去。
这一掌,足以让陆舜的天灵盖拍碎,让他死的不能再死。
九阶强者那如山崩海啸般的气息一爆发,与陆长平不过半米距离不到的陆舜便下意识的从凳子上一跃而起。
噔噔噔。
竟连忙在房中退了三步。
这一举动,让陆舜自己都愣住了。
“原来……还是怕死的啊。”
陆长平有些轻蔑的扬了扬自己那悬在半空中的手掌,笑得很是得意。
陆舜的反应,的确在他的意料之中。
为何?
陆舜不是锦衣玉食的公子哥,他从小在帝宫里可是受尽了冷眼的。
母亲受到的冷遇,让他更明白生活的艰难和活着的不容易。
这样在夹缝中生存下来的人,享受过荣华和富贵,又怎么舍得轻易去死?
陆长平这装腔作势的一掌,便是拿捏住了陆舜的心思,让他那一腔怨恨,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我的三哥啊。事已至此,我也不和你多说了。”
“刚刚,你若是敢有还手的心思,今日我即便再是大逆不道,也要送你下去见一见陆家的列祖列宗。”
“可你没有,你还怕死。既然这样,那你便安心做好的你的镇南候,替我镇守一方。”
“最后,我这个做弟弟的再给你一个忠告。”
“千万千万不要再生出别的心思,否则……我不介意给你找一个替代品,顶着你的身份和容貌,去当这个镇南候。”
说完了这些,陆长平面无表情的起了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朝着屋外走去。
刚走出两步,陆长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回过头来,朝着陆舜说道。
“明日,记得穿好你的蟒袍,跪听圣旨,继任镇南候。”
“届时,南方数州各大势力的掌舵之人都会前来观礼,你可不要……做一些不合时宜的事,说一些不该说的话,让我这个大明的第三任天子……难堪啊!”
话落。
陆长平头也不回的朝着屋外走去,只留给陆舜一个冷峻的背影。
看着陆长平的背影,陆舜心里一阵凄凉。
陆长平的每句话,都宛若利刃尖刀,在活剐着陆舜的心头肉。
可有一句话,陆长平说的很对。
即便陆舜再不愿意承认,他还是无法鼓起坦然赴死的勇气。
屋内,陆舜踉踉跄跄的伸出手,像是用尽了浑身力气那般,扑到了那身叠得整整齐齐的蟒袍之上。
紧接着,低声的呜咽响起在这处闲杂小院内。
无人聆听。
另一头,陆长平出了这座闲杂小院,吩咐了手下强者去把早已备好的圣旨取出,并筹备了一下明日的继任典礼,便马不停蹄的朝着北边而去。
出了越州州城,往北约莫三百里路,快到了越州北境之时,那乘坐的陆长平的飞辇才堪堪停下。
此处,没有高山,没有大江,但却有一隐谷,谷里住着一个脱下了甲胄的人。
屏退左右后,陆长平独自下了辇车,进了这隐谷,又在隐谷内折了十来根树枝,并赤裸着上半身,将这些树枝捆在了自己的背上。
一切做完后,陆长平这才继续往隐谷深处走去。
谷内幽静,炊烟袅袅。
远远的,陆长平便听见了孩童的嬉戏声,和老人那和蔼的笑声。
走近了,陆长平才惊奇的发现,这里所生活的老人和小孩,竟比他所探知到的数量多上一倍。
这让他又惊又喜。
就在这时,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女孩,约莫六岁左右,她率先发现了陆长平,不由得惊咦的大喊道。
“你们看,你们看!来了个不认识的大叔叔!”
话落,一时间所有人都朝陆长平望了过来,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更是用十分警惕的目光打量着陆长平。
一个老者主动站起来出声问道。
“年轻人,你是怎么进来这里的?”
陆长平听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十分坦诚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诸位,想必是公孙家的长辈吧?我此来,是来寻找公孙将军的。”
陆长平的话,让所有公孙家的人一愣。
公孙将军公孙皓,寒了心,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