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内,霁雪殿。
这是大明天子唯一的掌上明珠,九公主陆若君的寝殿。
帝宫内的人都知道,自打四皇子陆怀南出了事后,这位九公主便沉寂在帝宫内,鲜少露面。
甚至有一段时日。
帝宫内来了位老僧,据说是有位皇子特地从圣地烂陀寺内请来的,只为开导开导九公主,让她不再沉沦在哀伤之中。
从那之后,霁雪殿内多了许多佛经,连带着殿前的飞檐上,也染上了一层香灰。
殿内,古色古香的屏风之后,轻烟冉冉升起,陆若君面无表情的坐在屏风之后的书案前。
书案右上侧,是一方凤形砚台。
陆若君右手执笔,忽然一滞,不禁问向那正低着脑袋研墨的小宫女。
“这是……第几遍了?”
小宫女一愣,沉吟片刻,才吞吞吐吐的回道。
“回公主。约……约莫是第九百八十七遍了。”
陆若君点点头,倒也不生气,只是轻声道。
“那便是吧。”
陆若君刚要再落笔,忽见眼前屏风后似有人影闪过。
再回过神来时,一位穿着蟒袍的俊俏男子,已经站到了书案的右侧。
“下去吧。”
这位蟒袍青年的声音传来,语气不容置疑。
似乎这霁雪殿,是他的寝殿一般。
那正在研墨的小宫女一愣,不禁望向眼前的陆若君。
只见陆若君神色有些微冷,一言不发。
小宫女低声应了句是,匆匆忙忙的离开了霁雪殿。
“心经?你以为,日日抄写这佛经,就能让你每日养尊处优的躺在这霁雪殿内?你以为,日日躲在这深宫之中,你的陆姓就能摘掉?”
蟒袍青年忽然蹲下身来,一把撕碎了书案上的宣纸。
他的眼神凛冽,如严冬中的刀子,寒光四射。
陆若君闻言,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我问你,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他!你可不要忘了,陆怀南是怎么死的!你的几位皇兄,又是怎么死的!”
蟒袍青年不依不饶的低吼着,胸膛内如同潜藏着一只嗜血的凶兽,吼得激动时,更是一把捏住了陆若君的下巴,将她按在了檀木椅上。
陆若君艰难的扭过头来,侧脸上掐痕道道,一双美眸瞪得几乎要渗出血来。
“我没忘!”
“我比任何人都记得清楚!”
“你给我滚,给我滚!父皇要是回来了,他不会饶你的!”
蟒袍青年一愣,如触电般忽然收回了手,那原本凛冽的眼神竟顷刻间慌乱了起来。
“若君,若君,听皇兄说。”
“皇兄不是故意的,皇兄实在是太心疼你了。”
“皇兄知错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你原谅皇兄,好不好?”
闻言。
陆若君忽地从檀木椅上弹起,不停地迈步后退着,指着那殿门的方向,厉声喝道。
“你以后……再敢来我的寝宫。我就给父皇传信,我就让他……”
话未说完,蟒袍青年忽地一步踏出,捂住了陆若君的红唇,将她整个人按到了霁雪殿内的梁柱之上,动弹不得。
下一刻,他眸中凶光毕露。
“你威胁我?”
陆若君整个人被按在梁柱之上,浑身僵硬,脸上竟是惶恐。
她从未想过,他竟敢如此对自己。
“我告诉你,当初父皇一掌,便能要了那苏家孽子的性命!是那不知好歹的老女人,抢了我陆家的上古神丹凤栖莲,才勉强保了那孽子一口气。”
“可世上仅有的三颗凤栖莲,没了!那孽子,后又被一柄青铜长剑穿透了心脏,而且中了上古邪术,噬魂之术!噬魂之术,怕是会让那孽子魂飞魄散!”
“你可知道,他身旁懂得上古邪术噬魂之术的人是谁派去的?是我,是我!我帮你杀了仇人!我的好皇妹!你说……你该怎么谢我!”
越是说到后面,这蟒袍青年的神色越是疯狂。
下一瞬,他挥袖一扬,霁雪殿的殿门轰然关闭,光线骤暗。
“你……你要干嘛!”
陆若君竭力挣脱出来,声嘶力竭的喝道,脸色已然苍白,毫无血色。
“干嘛?”
蟒袍青年挑眉一笑,竟不以为然的耸耸肩道。
“父皇不在皇城,你说……我还能干嘛?”
话落间,一身华贵的蟒袍悄然落了地。
“不,不要!你别过来!”
陆若君深陷惶恐之中,不自觉间往后一退,竟被绊倒在床榻之上,满脸绝望。
“别怕,别怕。”
“皇兄会好好待你的,一定会!”
瞧着陆若君这幅凄惨的神色,蟒袍青年既是心疼,心中的欲望却又得到了病态的满足。
他步步紧逼,走向陆若君的床榻。
挥袖间,珠帘落下。
霁雪殿内,惨叫声起。
……
西部圣地,仙池。
三年前,仙池中人东迁,这片圣地,也就成了无主之地。
这三年间,不知有多少觊觎这片圣地的势力前来探寻,深入仙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