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八阶巅峰,还未触碰到九阶的门槛。”
“今日我就让你这苏家余孽知道,何为九阶之下,皆蝼蚁!”
驼背老妪之声,伴随着阴风怒嚎。
听起来,夜空中似有千百鬼魅一同在嚎叫,听得人头皮发麻。
驼背老妪一挥手,隆隆作响,本已经坍塌成废墟的千金坊,竟又被一股强风卷起,这强风通天达地,向苏青衣而去。
“蝼蚁,就该死吗?无辜之人,就该被欺凌吗?”
苏青衣嘶声力竭的大喝道,满头黑发在这一刻竟化为赤红色,怒发冲冠。
一身青衣无火自燃,他一步踏出,如一团火焰划过夜空。
“破!”
苏青衣挥拳而出,破空声起,拳风中竟演化出一头神兽白虎,虎口大张,虎蹄踏空,朝着那强风扑去。
整座东吴城,摇摇欲坠。
驼背老妪不屑的勾起一抹笑容,手再起,又凝聚起另一股强风,风中似有妖魔横行,要将人撕碎方才罢休。
“去!”
两股强风夹着那白虎虚影,卷得虚影近乎涣散。
“八阶就是八阶,蝼蚁就是蝼蚁。那日我虽不知你如何能瞬入九阶,但那老和尚死了,我看这世间,还有何人能救你!”
“即便你再瞬入九阶又如何?我也一样杀你,让你们这可笑的苏家,就此绝后!”
驼背老妪近乎疯狂的喝道,一张满是褶皱的老脸扭曲得近乎看不出人样来。
彼时,她刚嫁去夫家不久,便得知家门尽灭。
是苏家那个男人,带着千军万马,踏灭了她的家族。
为了活下去,其夫称其已经病逝,将其藏匿,才躲过一劫。
此后,她未生子,改头换面,携带着仇恨而活。
在她看来,杀了苏青衣,未免太过便宜。她要一点一点的毁去苏青衣的道心,一点一点的磨灭苏家最后的血脉!
白虎虚影灭,苏青衣不敢托大,东皇钟与玉箫齐出。
图腾的力量,苏青衣无法随心操控,但东皇钟之威,已能显化几分。
身旁,无数桃花盛开,花香满城。
安梦溪踏着花瓣而起,手握桃花枝,凌空一指。
只见夜空上,一颗庞大而又古老的桃树忽现。
齐冠叶若垂天之云,覆盖百里千里,隐约间,似有身姿曼妙的绰约仙子遨游其间。
“半步九阶。”
“可那又怎样?还是护不了你的情郎!”
驼背老妪徐徐而起,以手为兵刃,挥手间,竟斩断了这苍天桃树的一根枝干。
钟鸣声起,千百神兽齐出,铺天盖地的神兽扑腾着,那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堪比山海。
苏青衣脚踏神器东皇钟,手中玉箫光芒四射,萧起,如神剑出锋,锐气逼人。
“还不出手么?”
陆桐蹙眉看着这一幕接一幕。
天机阁雷筱兰和雷宫战雷还未打完,魔殿灵雅雅和剑阁郑子秋亦未分出胜负。
苏青衣和安梦溪如今联手对阵驼背老妪,即便是同阶无敌,亦不可能越阶杀人。
那隐藏在暗中的魔殿强者迟迟不现身,难道真对这几个年轻人这么自信不成?
整个千金坊,如今已化为一片空地。
千金台仍在,陆桐坐在主位上,哪怕这几场战斗的声势再如何宏大,也似乎伤不到他半分。
清明咬着牙,恨恨的望着那道踏空而起的身影。
夜空上,余波阵阵。
苍天桃树之下,各神兽气势凛凛,千百虚影将驼背老妪围坐一团。
可驼背老妪方圆百米内,却如同禁区那般,东皇钟中涌出的神兽虚影一旦踏入,立即化为齑粉。
“梦梦,助我!”
苏青衣大喝一声,整个人忽然气势内敛下来。
满头赤发逐渐恢复常色,浑身的火焰散去,但那双坚毅的眸子,却更加深沉了。
萧声起,万物生。
悠扬的箫声穿破黑夜,落入东吴城中,每一个修炼者的耳中。
这些战战兢兢的修炼者,藏匿在房中,感受着外面传来的阵阵余波,早已是心神震撼。
此时,更是有一股温和的力量,引导着他们体内的气力外流,流向夜空,流向苏青衣。
方圆百里内,天地之力亦是一齐涌来,往那箫声响起的地方而去。
夜空中,一个吞噬着天地之力的漩涡正在逐渐扩张,这周遭能借用的每一份力量,都在箫声的指引下被那漩涡所吞噬。
苍天桃树谢幕,刹那间消散成一股又一股的力量涌入那漩涡之中。
安梦溪手中的神器之上,亦迸发出一道青色光束,射入那漩涡之内,漩涡逐渐色彩斑斓。
“我苏青衣,今日借满城之力,借天地之力,为我苏家族人,手刃仇敌!”
箫声停,少年之声响彻天地。
苏青衣手中玉箫流光四溢,承受着那斑斓漩涡之中所凝聚的所有力量。
“这一剑!”
“为苏家所有族人而出!”
“为天下蝼蚁和被欺凌者而出!”
苏青衣以萧为剑,在出剑的那一刹那。
天地忽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