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钟,是一件在大陆上成名已久的九阶神兵。
传闻其第一位主人,出于东海而扬名大陆,携东皇钟遨游天下,无往不利。
曾有一大奸大恶之人屠人满门,那位东皇钟的第一位主人,整整敲钟三年,方才化去那满门的怨气。后又千里缉拿那行恶之人,以东皇钟镇压数百年替其赎罪,直至死去。
久而久之,大陆上就有了以敲钟赎罪的说法。
苏青衣也听过这东皇钟,知道其背后的故事,也自然明白,父亲不会无缘无故镇压这千年玄龟,定是其做了什么恶事。
苏青衣愈发靠近这东皇钟,腰间的玉箫也就愈发颤鸣起来。
两者之间隐约有着莫名的联系。
一个仙人手骨制成的玉箫,一个是闻名大陆的九阶神兵,会有怎样的联系?
苏青衣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不禁呼吸急促起来。
会不会是,这被制作成玉箫的仙人手骨,是东皇钟的某位主人!
设想一下,曾有一位惊才艳艳的九阶强者拥有过这东皇钟,在其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记,后来这强者登仙而去,却被人斩断了手骨,流入大陆,被人制作成玉箫。
后来苏父寻到了东皇钟和这支玉箫,发现了其中的联系。
东皇钟被用来镇压作恶的千年玄龟,而这支玉箫则留给了自己。
如此推测,最为合理。
苏青衣伸出手来,摩挲这巨大的东皇钟。
钟身精美绝伦,绘制了世间百态。缩小时看不真切,此刻放大来看,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花鸟虫鱼,人间百态,山河大海,日月星辰,都应有尽有。
巨大的钟身散发着一种威严感,也不知道多少冤魂怨灵在这钟声之下被超度往生。
苏青衣大概明白为何父亲要将这东皇钟放置在这白雀庵里,又镇压千年玄龟数百年命其日夜敲钟报时。
白雀庵不问世事,也不争名夺利。
实在是一个放置这等神兵的好去处。
玉箫颤鸣,钟声微震,两者好像有一道无形的纽带,苏青衣就站在这条纽带身旁,却摸不着它。
渐渐地,苏青衣发现两者间有一种莫名的韵律。
他入定下来,极力的融入这韵律之中,就像是一艘随着碧海波涛起起伏伏的孤帆。
飘啊,飘啊,好像飘到了一个神秘的世界。
这是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像是没有重力一般,苏青衣在云雾间自由轻快的游走着,翻滚着,全身毛孔都非常的放松。
往下一瞧,苏青衣不禁瞪大了眼睛。
山河百川,人间百态,尽收眼底,仅在脚下。
难不成自己成了仙人,在这里俯瞰人间?
刚有此想法,眼前之景便忽然变换了起来。
一座青峰,半山腰间,一座茅庐,炊烟袅袅升起。
苏青衣正好站在这茅屋门前。
“来了?”
门忽然打开,炊烟中钻出一个拿着蒲扇的中年男人来。
苏青衣竭力想要看清楚这男人的模样,可越去看,便越觉得眼睛刺痛,看不真切。
这中年男人笑了笑,也不多言,拉着苏青衣就往屋里坐。
苏青衣这才发现,男人用的是左手,而右手的袖子空空如也。
仙人手骨,玉箫!
这难不成是仙人不成?
满屋中,极其简陋,一张方桌上摆着些寻常麻衣吃的饭菜。
“你等我会啊。”
中年男人说罢,又拿着蒲扇进了厨房。
一番折腾后,又端来了两个小菜。
“快吃吧,都是些粗茶淡饭,不成敬意。”
这中年男人自顾自的说道。
苏青衣疑惑万千,正欲开口询问,却不知为何喉咙像是被卡住一般,发不出声来。
这是真实存在的,还是一个梦境?
饭后,这中年男人又殷勤的拉着苏青衣出了这茅屋。
两人腾云驾雾,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座小岛上。
这岛也不大,岛上住着百来户人家,以打渔为生。
岛上的孩子聚集在海边,商量着怎么渡海去大陆,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
中年男人指了指其中的一个小孩。
苏青衣看去,是个有些黝黑,个头较小的男孩儿。
他静静的听着伙伴们的豪言,双拳握紧,望着海面怔怔出神,眼眸里满是渴望。
场景忽然再变。
岛还是那座岛,却又立了两座新坟。
原来是那孩子的父母在打鱼时被海浪掀翻,命丧当场。
守孝期满,长大后的少年在全岛人的注视下驾着一叶扁舟渡海,九死一生。
场景又换,历经生死成功抵达大陆的少年遇见了一位隐士高人,苦苦哀求之下,高人被其打动,收其为徒,踏上了修炼的道路。
他天赋不高,却异常刻苦。
修行百年,刚随师傅出山便遭到了仇人的追杀,生死逃亡后,师门被灭,又成了孤家寡人。
他立誓杀尽仇人,又是上百年的勤学苦练。
大仇得报,但他却开心不起来,身边竟无一分享喜悦之人。
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