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棠再睁开眼睛,已经是二天早上了。
还没到府上,就在街口遇见了赵楠寻,他像是等了很久,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事。
“小姑奶奶,你可算回来了,你要再不回来,我就要上校场扛你去了!”赵楠寻说着将阿棠拉进不远处的客栈。
“你那边有什么收获?”两人坐定后,赵楠寻率先开口。
此时的阿棠,脑袋昏昏沉沉的,有点儿跟不上节奏。
“付嘉修对女人有些排斥。”阿棠努力回忆着昨日与付嘉修的种种,虽然没喝多少,但脑子还是混沌,“说起那沈妃,似乎刺激到了他,他们之间一定有着某种关系。”
“也罢。”赵楠寻转而一副凝重表情继续道,“那夜我救下的那男子他醒了,他名叫长崎,是皇宫禁军,因与沈妃交好,被禁军统领方向清理门户!”
阿棠听后不言,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有些蒙圈。
“这他亲口说的?”阿棠有些怀疑,绿了皇帝这么大的事儿,还能有人坦露的如此诚恳。
“嗯,赫连易只是暗下交给方向处理,由头便是盗窃罪,不过因方向与长崎的情谊,方向手软了,这才让我这么轻易就救下了长崎。”赵楠寻一脸认真地分析。
“若如此,那沈妃就不一定还活着了。”阿棠支着脑袋,困意席卷。
赵楠寻见阿棠脸色不好,倒了杯水推到阿棠面前,继续说道:“沈妃是李牧裁指证沈阔的重要筹码,是生是死,需要定论准确。既然付嘉修嘴里说不出来所以,那我们便再做其他安排。”
阿棠一边喝着水,一边认真听着赵楠寻的分析部署,“夜探后宫?不过守卫森严,若你我配合,还是相当容易的。”
英雄所见略同,二人相视一笑。
深夜,平乐城入了睡,偌大的平乐皇宫,安静祥和,仿佛喘一口气闹出来的动静都是罪过。
阿棠与赵楠寻潜伏在暗色的角落中,避着巡逻禁军,入了娘娘们的后宫。
脂粉的香味儿在空气里酝酿,阿棠竟有些闻不惯了。
平乐皇宫的一切,阿棠是如此熟悉,却也格外的陌生。多年前的熊熊大火,终究是将她在这片土地上熟悉气息都烧尽了。
在来之前,赵楠寻探察过平乐皇宫的地形路线和巡逻分布换班,所以二人通往菊香苑这一路上还是非常顺利的。
菊香苑的大门挂上了大锁,进入院内一片死寂,再往里走,屋内物品衣物都摆放整齐,根本毫无线索可言。
“不然我们找个守夜的宫女问问?”阿棠说着如释重负地坐在了铺满锦衣华缎的床边。
“不妥,会打草惊蛇。”赵楠寻说着,依旧在用点着微弱的烛光四处探寻着。
阿棠看着赵楠寻忙活,也想尽力,但头晕目眩的她,着实难受,非常想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
赵楠寻探寻了一番,无果。他见阿棠倚在床边,又想起了阿棠今日的状态,暗下有些担忧涌上心头。
“小祖宗,你是不是不舒服?”赵楠寻说着上前询问,在烛火之下,阿棠整张脸非常憔悴。
“还好。”阿棠扯了一个笑容,然后说着起身。
烛光微弱,但在它的光芒下,赵楠寻发现了异样。
床栏边儿上的凝固的暗色留痕,赵楠寻用手指搓了一下,染到手指上,迎着烛火细看,然后凑近鼻尖嗅了嗅。
阿棠蹲下细细探察留痕,然后转头与赵楠寻对视了一眼后,一把掀开了铺在床上那些锦衣华缎的被褥。
床板上的一幕让人震惊,暗色留痕晕染在床板上,让人窒息。
阿棠没忍住,胃里翻腾,别开一旁的床,干呕了几下,呼吸急促,整个人不能平静。
赵楠寻轻拍着阿棠的后背,见阿棠状况,着实担忧。
“昨天那酒的后劲儿真足,到现在小爷我整个人也提不起精神来。”阿棠稍有缓和后,见赵楠寻担心,便故作轻松的说道。
赵楠寻可不吃这一套,让阿棠站定,面色凝重地摸了摸阿棠额头。
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这额头摸着都烫手。
“小祖宗!让我怎么说你好?”赵楠寻呵斥着,“这也不当回事,那也不当回事,你是有几条命?”
赵楠寻说着拉着阿棠往外出,结果与院子里的付嘉修正巧碰上。
乌漆麻黑的夜色下,三人两面而立,迟迟不说一句话。
付嘉修身着便服一身正气,赵楠寻正在气头上,二话不说就拔剑要出手。
阿棠拦住了赵楠寻,此时付嘉修开口说话了。
“等了这么久,方兄也不解释一下?”
“我们是来找沈妃下落的。”阿棠实话实说,“沈妃的亲生父亲是李牧裁,她只是沈阔名义上的女儿。东南郡贪污案,李牧裁是马前卒,沈阔是兵后帅!要想真正给东南郡百姓一个交待,他们二人一个也不能逃掉!”
“所以方兄想以沈妃作码,让李牧裁松开,指证沈阔?”付嘉修听的津津有味,“方兄很有魄力啊,敢对我们这大源的监察御史动手!”
“付兄,这不正是你与圣上想要的吗?”阿棠有些站不住了,她说着坐在了一旁的台阶上,“刻意将小爷我安排到监察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