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赵楠寻咽了咽口水,央求着道,“姑奶奶,好说咱们现在也算是坐着同一条船在水里漂流,说确切一点儿,就像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样,能不能大发慈悲的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啊。”
阿棠喝着鱼汤,抬了抬眼皮,放下碗,说道,“你说来听听!”
“就是姑奶奶您能不能吃慢点儿……”赵楠寻小心翼翼的说着。
阿棠看了看自己已经雨露均沾的菜肴,纠结着道,“小爷我尽量。”
赵楠寻扯出了个礼貌的微笑,阿棠的回答让他近乎绝望。
他暗下摸了摸自己的腰间,身无分文的感觉还真难受,要是有银子,保准背着眼前这位大吃特吃的仁兄吃香的喝辣的去。
可是,现实残酷,他没银子……
沈琨并未易容,他如今这年轻小伙子的皮囊就是他自己血肉生长的,但他的实际年纪与这副皮囊的年龄还是略有不符的,他已经活了三十八载。其实对于他的躯体来说,就算他再活个五十载,他的躯体相对于现在依旧不会出现任何变化。
换句话来说,现在的沈琨长生不老,即永生、不死、不灭、不老。
这件事确实很令人匪夷所思,阿棠疑惑,赵楠寻也不知道缘故,沈琨不愿意提及,赵楠寻自然也不会追着去问,毕竟这样子的事让太多人知道了,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样的风波来。
阿棠想知道的事情赵楠寻都已经说了个七七八八,但阿棠可并没有因与赵楠寻若有若无的交换协议而放慢用膳速度。
看着满桌子的杯盘狼藉,赵楠寻只能暗暗叹口气儿。
阿棠吃饱后,已经躺床上去了,粗布灰白色衣衫,用个粗绳麻布半扎起长发来,阿棠的男装随意是随意了些,但效果实打实的不错,尤其是眉宇间莫名增添了几许的英气,活脱脱的像个日后必成大事又暂时落魄的穷苦少年。
不过,穿着是这么一回事,开销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公子,您点的另一桌子菜已经做好了,现在可以上了吗?”门外的伙计叩了叩门,很礼貌的问。
此时的正坐在桌前的赵楠寻越过残羹剩饭对阿棠投来了夸张的表情,暗下心道,“还吃还吃,撑死你……”
“上吧!”阿棠略过赵楠寻的目光,慵懒的回答,“再找找人过来给小爷我收拾一下桌子。”
“好嘞!”伙计应声离去。
“赵楠寻你还坐我这里干什么,饭菜马上要上你屋子去了,赶紧招呼去,小爷我要打个盹了。”阿棠说着打了个哈欠。
赵楠寻倒是喜出望外,但他还是不放心的说,“小棠棠,我没有钱……”
“小爷请你的。”阿棠不耐烦的说着翻了个身。
赵楠寻看着床上抱着利剑睡的阿棠,心道,“只有在他那里,你活的才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
西节森门子城。
皇宫门口,赫连迁跃从赤耳白驹背上下来,从九龄手中接过了一个挺大的木盒子,九龄栓了马的缰绳,然后又从赫连迁跃手中将那木盒接了过去,两人走了进去。
西节皇宫,没有红墙黛瓦,多是高大厚实的土墙,圆顶堡垒式建筑,还有细尖式的,这些设计风格和城里大门小户家的大体相同,应该是西节地域的风格吧,但大门有些差异,宫门是厚实的青铜门,城里的不管家中多么显赫富贵,用的材质也只是木,两者门上都花纹繁杂,但纹样不一样,应该是有着特殊寓意。
赫连迁跃仔细探究了一番,许是上次入宫,只看了个大概。
良久,在宫人指引下,赫连迁跃来到了太子宫,一样的圆顶设计,红砖铺成的台阶,也是绚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