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面具人不再言语。
“赫连易,这买卖你要是不做,就算你杀了本相甚至是本相的女儿,你也修得见到兵符一眼!”杜敛说着笑了笑,“这兵符的重要性你我都心知肚明,本相敬你曾是赫连家的三皇子,本相也说话算数,用本相手上赫连家的兵符换杜乐竹的性命无忧,你做还是不做?”
赫连易舔了舔唇,“做,但是本相还想要杜相你的命!”
“好!”杜丞相暗下松了口气,他本来就没打算活着离开,”竹儿,好好活着,切莫为爹爹报仇!”
杜乐竹风干的泪痕又流淌起了泪水,目光落在了他亲爱的爹爹身上,干裂苍白的唇颤抖着。
“在本相府上的书房里,有一个密室,密室的开关在书桌下,密室左侧墙上有一个暗格,暗格的开关在密室右侧墙上的灯下,暗格里有一本书,那兵符就嵌在书里。”杜丞相忍痛说着,眼里全是他病弱的女儿。
赫连易给一旁的士兵使了个眼色,那士兵退了下去。
众人都以为,接下来的时间,便是漫长的等待了。
“恩公……”黄色面具人轻轻唤了一声。
杜敛的眼神都变了,还未喊出声来,黄色面具人已经跃起,另外两个面具人也已经将杜敛护住。
弓箭手发出箭来,重点对着黄色面具人,黄色面具人身手矫健,挥舞着大刀,猛劲平稳,多数弓箭被打落了,两三支箭擦了他的身子,破了皮。
从这人刀式可见,那日取源皇首级之人十有八九便他。
黄色面具人负着伤顺利逃出了弓箭手的射程范围,方向带着禁军已经去追了。
赫连易冷笑着,“杜敛,你这是何意?”
被受着伤的面具人护着的杜丞相,“这并非本相之意。”
“本王还能信你吗?”赫连易说着,架着杜乐竹的士兵手里的刀已经架在了杜乐竹的脖子上。
“顺亲王!”杜丞相慌忙着喊出,然后揭起下摆,双膝跪了地,“请信我……”
赫连易有那么一刹那间放大了眼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那士兵把架在杜乐竹脖子上的刀给取了下来。
跪着的杜丞相看到那刀从杜乐竹脖子上拿下去,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钟,都如同在度年载日一般的时光。
长烟小城外,暮色四合山上。
林子里很安静,山间小溪在不动声色的流淌着,阿棠独自坐在洞门口发着呆。
赵楠寻悄悄出了洞,轻轻坐在了阿棠旁边,“小棠棠,这回你又没吃饱?”
“不是,就是怎么也睡不着。”阿棠回答着,情绪不太高,“有种不好的预感,说不上来,好像要发生些什么……”
赵楠寻有些接不上话来,愣了愣,才开口,“一定是你想的太多了。”
“或许是你太吵了,吵的小爷我心烦,所以睡不着!”阿棠说着站了起来。
“山洞里隔着那么厚的石壁,我怎么吵着你了?”赵楠寻不乐意了。
“你说什么?”刚要抬脚回洞的阿棠止住了步子,漫不经心的问。
赵楠寻扯着笑容,“山洞石壁不够厚,需要加厚,明天我就干……”
“不够厚,明天你就守夜吧!”阿棠扔下一句话进了洞里。
赵楠寻心想,“好好的小棠棠怎么更加蛮不讲理了,赫连迁跃你可真是害人不浅。”
平乐皇宫里,漫长的等待被打破了。
来人步伐稳健,穿着一件银的发亮的铠甲,手握着腰间做工精细的剑柄,身后黑色的披风随风扬起。
“参见王爷!”来人干净利索的行礼,标准的武将范儿。
“嘉修,快快起身。”赫连易看到来人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