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带着小儿子裴浩挤进人群里,清了清嗓子,“时宴啊!”
周围的人顿时静了下来,眼睛滴溜溜的在裴时宴和镇国公身上打转。
裴时宴在京城里横空出世,不少人都好奇这人是谁,找人打听了才知道这人竟然是镇国公府的大少爷。
不过他们对这个大少爷一点印象都没有,倒是对裴母还算了解点,那时谁不羡慕镇国公这个家伙娶了江南富商的女儿,富商他们家人丁单薄,几乎把整个家搬空了为闺女添底气,就是为了女儿在婆家不被看清。
就是这个夫人不经常出来,连京城夫人间的赏花会赏灯会都没出来过,后来听说这个夫人竟然偷人,镇国公府上的老夫人怕打杀人坏了府里的气运,做主把人和其生的儿子一同扔到了府里偏僻的院子,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原以为母子俩都没了,谁成想裴时宴竟然上了战场得了军功,封了骠骑将军。
小时候和母亲被府里的人那样对待,裴时宴难道还会心平气和跟父亲说话?
他们觉得不可能,又十分想听八卦,个个竖起了耳朵争当第一知情人。
裴时宴看到了镇国公,脸顿时冷了下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
“哎。”镇国公连忙叫住人,“你母亲是怎么教你的!见了父亲不问候就罢了,竟然还甩脸子就走!”
裴时宴转过身,狠狠地盯着他,“你不配说我娘。”
镇国公心里扑通扑通直跳,自己竟然被大儿子的眼神给吓到了,那根本就不是看父亲的眼神,像是在看杀父仇人一般。
他后背噌的冒出一层冷汗,镇国公讪讪一笑,“行行行,不提不提。”
“你祖母之前知道了你去西北的事,日思夜想担忧不已,你的兄弟姐妹也很想你,时宴,你要不找个时间回家吧,一家人聚一聚。”
裴时宴笑了,笑意不达眼底,“我娘只有我一个儿子,那是谁的兄弟姐妹。”
镇国公心里怒气翻涌,想摆出在府里的威严态度,一碰到裴时宴的眼神,顿时破功了,“是爹考虑不周,你把你娘也接回去,家里的人都盼着呢。”
裴时宴嘲讽的看着他,“我和我娘在府里受人欺凌打骂的时候,怎么不盼着我们回去?我娘没钱医治差点去了的时候,怎么不盼着我们回去?”
裴浩扶着父亲的胳膊,大声指责着裴时宴,“大哥,你怎么这样对父亲,父亲好声好气的要接你们回府,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在大厅广众之下下他的面子,你还是儿子吗?”
裴时宴刀子一般的眼神刺向了裴浩,“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对我叫嚣?!”
裴浩缩了缩肩膀,被他那要吃人的目光吓的浑身打寒颤,转头跑到了父亲身后躲了起来。
镇国公被讥讽的脸一会青一会白的,尤其是在听到小儿子维护他却被辱骂之后,心里的不满到达了顶峰,“裴时宴!你这个不孝的畜生!他是你弟弟,你竟然这样对他说话!顶撞父亲,不亲兄弟,我今天非要押着你这个畜生求见皇上,治你的罪!”
裴时宴云淡风轻的,仿佛没听见一样,“你去啊,正好裴某今天也有一件事要说,正好各位大臣都在,就当是做个见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