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跑掉的蛟应该就在附近活动,霍大叔提议轮流睡觉,至少留一个人望风。张歌奇却认为没必要,他把斩龙刀往地上一插,说:“那东西来了,我的刀自然会响。”
霍大叔大概无法理解这种“高科技”,可也懒得问了。我们裹着狍子皮躺下的时候,他仍执拗地拨弄着火堆守夜,我只好说:“霍大叔,你到后半夜喊我吧!”
虽说露营不太舒服,但这一天实在太累,我很快就睡着了。等霍大叔把我喊醒的时候,我一看时间已经四点半了,我心中不落忍,说:“大叔,你应该早点叫我的,还有一会儿就天亮了,这点时间哪够你睡的。”
“没事。”他顶着黑眼圈笑笑,“我反正睡得少,我眯上一会儿就成。”
“行,大叔你赶紧睡吧!”
霍大叔裹上狍子皮躺下,很快就发出均匀的鼾声。
篝火明明灭灭,我看柴火还有不少,索性把钛餐具支上,弄些水来,将村民送的那只咸鸭削下几片入锅,再把路上采的野葱、野芹放入,简单地整个汤。
我把一些鸭肉鸭皮填进大饼,在火上烤一烤,油脂便渗进了饼里,吃起来挺带劲,有点像熏肉大饼。
天蒙蒙亮的时候,张歌奇打着哈欠醒来,附庸风雅地来一句:“大梦谁先觉……呃,后面怎么念来着……靠,好香啊,你在做啥?”
我说:“腊肉汤,来尝一口?”
张歌奇一听眉头就拧起来了,“太咸了,我可吃不了。”
说着,他取来自己的包,掏出一样“秘密武器”,是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干瘪的脱水小鹌鹑,一口一个,他吃得美滋滋的。
那玩艺是给猫狗吃的高档零食,不含盐分,而且重量极轻,张歌奇居然买来当干粮,不得不说是奇思妙想。
张歌奇吃一口小鹌鹑,吃一口饼,抓起水壶吨吨地狂灌天然山泉水,吃到一半说:“对了,我再来杯咖啡!”
他把钛水壶搁火堆里面烤一烤,然后撕开像方便面调料包大小的冻干咖啡,一口闷进嘴里,再干一大口加热后的山泉水,在口中激烈地漱几下然后吞下去,竖起大拇指说:“真提神,你来一包吗?”
我笑笑,“我不用。”
可能是我这锅腊肉汤太香了,五点多钟,三个年轻的小伙儿陆续醒来,各种拿出干粮就着汤吃,青囊蛛趴在我肩膀上,我掰下一小块饼子递给它,它只是凑近嗅嗅,却没有兴趣。
天边逐渐泛起鱼肚白,一旁的霍大叔还在打呼噜,我小声说:“霍大叔才刚刚躺下,让他多睡一会儿,另外伤员也需要休息,你们在这儿看着,我和张兄弟先去把那只蛟搞定,然后我们再出发。”
霍达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饼子塞进嘴里,问我:“林大夫,要不要帮忙?我枪法还行。”
我苦笑:“恐怕子弹对那畜生无效。”
霍达热切地说:“可是我想去看看,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蛟呢。”
霍羽也附和,说想去开开眼界。
张歌奇断然拒绝道:“你们不能去,宰了那畜生之后我带回来让你们慢慢看。有你们跟着,我还要分心保护你们,容易出事,另外,林大夫一丢就是一个炎爆术,小心把你们炸伤。”
我笑道:“我在林子里面不会用病虎符。不过,确实如张兄弟所说,你们还是留下来守着营地吧,我们的包都放在这儿呢,得有人看着。”
“好吧。”二人遗憾地说。
吃完东西,我和张歌奇带上家伙出发了,趁着太阳还没有完全出来,我诵念起棂雀经,让林中的野鬼替我侦察,很快它们告诉我一个方向,我和张歌奇立即赶去。
很快我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我示意张歌奇小心,我伸手拨开树丛,看见前方一棵大树下面倒着一只成年野猪的尸体,内脏已经被掏空了。
野猪在这儿约等于丛林之王,虽说山中有微小概率遇上东北虎和熊瞎子,但这俩也是不太敢招惹成年野猪的,况且这头猪的伤势不像是虎或熊弄出来的。
“嘿,这扁毛畜生真奢侈!”
张歌奇上前检查,发现那些伤口都是穿刺状,这只蛟吃得极为浪费,只是吃掉了心肝和一些比较好的肉,野猪身上到处是血洞,表皮还深深地嵌着一些石子,好似被发射石子的霰弹枪打过,使我们放弃了捡漏的想法。
地上半凝固的血迹,已经有成群的蚂蚁过来舔舐,我观察了一阵,突然蹲下来,对着野猪尸体一顿嗅闻。
张歌奇回头一看,估计从他的视角看,我好像在舔血一样,他笑道:“林大夫,你是没吃饱吗?这肉可不兴吃啊!”
“不劳你提醒,我哪敢吃蛟吃剩下的早饭,”我也笑了,“你闻,这猪的血里面有股甜咝咝的味道。”
“甜咝咝的味道?”
我又仔细闻了一下,然后无意间,我瞥见林中好似有什么……
我立即走过去,张歌奇一头雾水地跟上,我俩来到另一棵树下面,地面上有一个洞,显然被刨走了什么东西。
地上遗落着一簇鲜红的种子,这分明是人参的种子!
我拾起来一看,瞬间明白了,“这畜生,它挖人参吃!”
“什么?”张歌奇愣了下,“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