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我大喊一声,“快跑!”
众人拔腿就跑,张歌奇殿后,把那些袭向我们后背的根须悉数斩断,它们一旦脱离母体,便掉在地上不再动弹。
斩龙刀无坚不摧,这树妖的所有招式在宝刀面前都是轻飘飘的笑话,很快我们就逃出了根须覆盖的区域,那名刚刚被抡飞的小伙儿说自己没事,不过嘴角却挂着一丝鲜血,我担心他有内伤,让他服下一粒丹参丸。
大树仍在熊熊燃烧,为了便于观察后续的情况,我便推开一户人家的院门,只见院中有许多盆栽,虽然长期无人打理,可依旧是生机勃勃,有些植物甚至撑爆了花盆。
我一看就知道不对劲:“这些盆栽得全部弄死!”
大家一听,来了劲儿,对付槐树不行,打碎一些盆栽还是不在话下。于是,大家一拥而上,把那些花盆全部打碎,什么月季、文竹、招财树、金桔之类的,如牛嚼牡丹一样踩烂,简直就是一场对盆栽的大屠杀。
我听说有科学家测量植物的波长,发现它们不但有感觉,而且不同的植物居然可以交流,当有毁坏植物的人经过其它植物身边时,那些植物便会发出一种警报似的尖叫。
我这样做,一来是防止那妖怪再控制它们袭击我们,二来自然是威慑它。
转眼之间,满院的绿植成了一地狼籍,我们来到二楼,欣赏那株槐树慢慢被大火吞噬。
张歌奇笑道:“活该!让这萝卜精弄清楚自己的地位!”
“啊!”
这是,我们一行人中有人惨叫一声倒了下来,众人上前察看,这个倒下去的小伙子好像被什么噎住了,捂着喉咙,脸色涨红。
我惊讶地说:“怎么了?气管被卡住了吗,让我来!”
我准备对他用海姆立克急救法把异物弄出来,可这小伙却猛地推开众人,手舞足蹈地跑开,然后身子后仰,脑袋几乎够到了屁股,那脊椎的柔韧程度令人咂舌!
他慢慢又把上身挺了起来,只见他双目苍白,微微张着嘴,流下口水。
我立即明白,他不是被噎住了,而是中邪了!
我示意其他人退后,同时手中捏了一张符咒,我高声问:“你想做什么?绑架人质这一招可不新鲜!”
张歌奇恶声道:“喂!你要是敢对他怎么样,我们就把全村的树砍光、烧光!”
这中邪的小伙儿露出狰狞的表情,发出一种空灵且邪恶的声音,“林大夫,你也是一名大夫,如果没有草药你拿什么救人;如果没有植物制造氧气,你们呼吸什么;没有植物提供食物,你们吃什么!人类,真是傲慢又自大,从来不知感恩,你们竟然用如此残忍卑劣的手段伤害植物,你们真是一帮无可救药的东西!”
张歌奇回敬道:“放泥马的屁!什么时候轮到你这萝卜精抗议了?不杀生的标准从来不包括花花草草,建议你去投靠那些满世界作秀的外国圣母,他们天天鼓吹保护环境,是真保护还是假保护就只有鬼才知道了!人家要是看见萝卜开口说话,说不定立马就拿枪射你了!”
中邪的小伙张大嘴,发出古怪的叫声,“啊!住口,愚蠢的人类、渺小的人类、卑鄙的人类,这个世界没有植物,别说人类,所有的动物都将不复存在!”
张歌奇不屑地说:“有本事你们集体罢工呀!哼,进化不完全的低级生物,只配作光合作用给生物提供氧气,踏马的!原木家具还卖那么贵!”
张歌奇越说越不靠谱,我心想他俩的争论已经完全跑偏了,再扯下去得开始聊进化论了。
我作了一个打住的手势,对那中邪的小伙说:“我知道你很不爽,但是不好意思,我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惩罚你、激怒你。”
中邪的小伙更加愤怒,伸出一只手指,“你我斗法,祸不及族人!”
我冷笑,“这话你说着不寒碜吗?看看你们做的事情,这村里死了多少人?你们只是妖怪,却敢违逆天道,骑在人类脖子上作威作福,这种东西我称之为‘妖孽’,是必须除掉的!”
“对,妖怪!臭妖怪!还我们家人!”我身后的小伙群情激奋,大声声讨起来,有人骂着骂着,两眼噙起眼泪,大概是想起了逝去的家人。
中邪的小伙尖叫道:“是你们不知敬畏,才有这样的下场,你们活该!”
听见这话,当即有人压不住火气,要上前揍他,我赶紧拦下,毕竟这打的是自己人的身体。
我上前一步,义正词严地说道:“妖怪,你可不要搞错了,这天地是人的天地,人才是万物的尺度,我们敬你或者不敬你,是看你能为人类做出多少贡献。站在我们的立场上,任何凌驾在人类头上作威作福的东西,哪怕是神,也配不上一丝敬畏!”
中邪的小伙咬着嘴唇,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恨恨地说:“不知天高地厚……”
“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不需要你来教我!”我呵斥道,“你们不过是活了千年的山中野怪,既没有文明也没有智慧,不过是拙劣地模仿人类,怎敌人类几千年的传承!人参本应是治病的东西,它若要去害人,就得死!我命令你在二十四小时之类现身,向村民请罪,我可以留你一条活路,否则,我们就放火烧山,让你的参子参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