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贵这话让我觉得十分刺耳,我不理会他,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要给她号脉。
张富贵又严肃地说道:“小子,你可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三个条件,其中之一就是不干涉村民得的这种病。”
我冷冷回道:“我不替她治疗,我只是出于个人兴趣,想搜集一下这种病的情报。”
张大嫂在一旁劝道:“孩子他爹,你就甭说话了,让林大夫瞧瞧也不打紧的。”
张富贵摇头,“白费力气。”说罢,他走出屋去。
我静静感受着女人的脉搏,她的脉既虚又弱,就像是即将去世之人的脉一样。
我观察半天,居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病,种种疑惑困扰着我。
这时,后院传来一阵铲土的声音,张富贵在外面大声招呼:“把她抬出来!”
我递个眼神给张歌奇,张歌奇便抱上女人,我们一行人来到后院。
只见张富贵已经挖了一个一米多长的坑,他杵着铁锹说:“放里面!”
“靠,你要活埋她?”张歌奇大惊,“你简直不是人!”
我思绪电转,说:“张兄弟,把她埋了吧。”
张歌奇不解地看向我,“什么?这……这也太残忍了吧,还有呼吸呢!就算不管也不能活埋呀!”
我说:“不不,这不是要杀她,而是救她。”
张富贵不耐烦地招呼道:“快点,不然一会儿就没的救了!”
张歌奇将信将疑地把女人放入坑中,张富贵给她虚盖上一层浮土,然后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塑料喷壶,里面积着一些脏水,对着半埋在土中的女人一顿浇。
神奇的是,水浇完之后,女人居然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猛地睁开眼睛,但是她双目无神,好像灵魂已经飞去了另一个世界似的。
张歌奇看得目瞪口呆,小声问我:“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她是个‘植物人’?”
我说:“还记得司机师傅之前描述的病症吗?他说生病的村民没有精神,不吃东西,只想喝水,而且要躺在土地上面,并且怕见太阳,有人还把自己活埋了,还有人失踪在山里。”
张歌奇点头,“想起来了。”
我皱起眉头,说出惊人的结论:“仔细想想,这些特征与其说是病症,倒不如说是人参的天然习性……”
张歌奇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惊道:“什么!?”
张富贵从埋在地上的女人身边绕过来,瞅瞅我,说:“林大夫,你很聪明嘛,居然发现了这件事情。没错,棒槌就是喜阴喜潮畏光的植物,所以我才说这些人是被参仙报应了,因为他们也变得和棒槌一样了。”
张歌奇看着地上的女人,不解地问:“像这样埋在土里,就能一直活着?”
我观察着女人的气息,她气息平稳,却完全没有活人该有的波动,我摇头说:“这种办法只是一种苟延残喘。”
张富贵说:“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没救了,她的魂已经死了,肉身会慢慢在土里烂光,就像烂了根的萝卜一样,这个过程大概要持续三个多月吧。”
闻言,我心内一惊——张富贵全然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参王村的这场喜欢全村的怪病才开始一个月,他居然知道病程要持续三个月,他是从哪里知道的?!
我克制着不朝他投去怀疑的目光,以免打草惊蛇。
我依旧平静地说:“照这么说,失踪在山里的人,其实都是变成了这种状态,我们现在还能找到他们吗?”
张富贵摊了下手:“找到又怎么样,反正也没救了。这场报应不结束,神仙来了也没招儿。”
张大嫂催我们说:“我们快走吧,这里阴森森、凉飕飕的,冻得孩子直流鼻涕。”
大伙便离开了这间安静得吓人的屋子,我回头看看埋在院中的女人,她的神情格外安详,如同在接收一段来自宇宙深处的神秘讯息,这样的神情让人感到很悲哀,我作为大夫竟什么也做不到,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来到外面,阴沉的天空中居然露出一弯新月,巷道中微微有了一些光亮。
我说:“来都来了,我开始招魂吧!”
张富贵又开始泼冷水,“不是,这一家子人都没了,你给谁招呀?”
我说:“为活人招呀!村里死了这么多人,他们的亡灵四处作祟,这对活人也十分不利……尤其是小孩子阳气微弱,极容易受到影响,进而生病。”
我这样一说,张大嫂立即说道:“那就麻烦林大夫了,赶紧把它们都超度掉吧!我可不想儿子生病。”
“好的好的。”我环顾四周,“这儿太狭窄了,施展不开。”
张大嫂提议:“那就到田里头去?”
张富贵不耐烦地说道:“大晚上的,别在村里乱晃,小心撞到鬼,我看还是先回去吧!”
我环顾四周:“不,不必这么麻烦,我到屋顶上去!张兄弟,帮个忙!”
张歌奇把双手一搭,我踩上,他往上一送我就跳到了墙头,张歌奇问:“我也来吗?”
我瞅瞅房顶的情况:“不用了,我怕屋瓦受不了。”
然后我掏出几张符纸,“这些符纸大家一人一张,然后你们围着一个圈,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