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歌奇进了写字楼,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不少人在加班,我就挺纳闷的。
张歌奇说:“一栋楼有好几家公司,在不同的楼层。”
我说:“原来他这公司不大呀,不过,其它楼层居然没闹鬼吗?”
“走,咱们打听打听。”
张歌奇去敲人家的玻璃门,向走过来的员工了解情况,一、二、三楼的员工表示不知道这事。
我们继续上楼,紧挨着出事楼层的六楼员工情绪激动地说:“嗨,我早就听说了!那天晚上,楼上叫得像杀猪一样,第二天又什么动静都没了!我们都吓坏了,怀疑是不是楼上的人都死光了,不过谁也不敢上去看,问保安啥也不知道!我们老板简直不是人,楼上都闹鬼闹成那样了居然还叫我们加班,禽兽、畜牲、寄生虫,呸!”
我问:“你们这里没什么异常吗?”
员工愤愤地说:“老板叫我们穿红袜子、红内衣,说是辟邪的,这有用吗?鬼来了拿红裤头扔它吗?”
我抬头看看天花板,上面有些复杂的管道,我说:“当然是没用的,对了,那些管道是什么?”
员工说:“通风的,不过这个季节也不用开中央空调。”
眼下是秋天,气温确实比较宜人。
我道过谢,就和张歌奇上楼去了。
这一层黑漆漆的,玻璃门都碎了一地,张歌奇用手机照明,看见地面一片狼籍,有翻倒的桌椅、满地的碎纸,还有不知道谁落下来的鞋子。
张歌奇调侃说:“这气氛真的跟鬼屋一样。”
“鬼屋?”
“是玩的地方,你没去过吗?里面黑漆麻乌的,工作人员躲在暗处扮鬼吓唬客人。”
我摇摇头,理解不了那种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走到办公室门口,我感觉有东西硌了我一下,移开脚一看,居然踩到一颗人类的牙齿!
牙齿的颜色红里透黑,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仓皇奔逃的时候磕掉的,我不想捡起来看,便用鞋拨到角落里面去了。
张歌奇发现按电灯开关没用,就去找电箱。
片刻后,整个楼层亮堂了起来,让人感觉好受多了,但是这地方却莫名有一股阴湿的气息。
我心想是因为窗户开着的吗,可是最近也没下雨呀,气候干燥,而且夜间的室外风仍比较温和。
我看见地上有打碎的神像,我实在辨别不出这是哪位大神,当然甭管是哪路神仙,之前的那个假大师也肯定都请不动。
这时,我听见有嘀嗒嘀嗒的声音从某处传来,我循声绕到外面,发现走廊的墙壁居然漏水了,弄湿了大片墙壁,地板也泡得变了形。
张歌奇提醒:“小心点儿,有可能这水碰到了电线,所以才跳闸的。”
我探头往走廊深处看看,漏水非常严重,我就没有再深入了。
我说:“我去瞅瞅卫生间。”
来到卫生间,我发现这儿也漏水严重,有一处管道直接爆了,滋滋冒水,满地都是水。
张歌奇伸手摸了一下,又闻闻,“这水不会是楼上厕所流下来的吧?不对,没有臭味,好像不是!”
他往积水里踢了一脚,“没有电,可以走。”
“算了。”我拉住他。
我不想把鞋和裤腿弄湿,就没往前走了。刚想回头,上方的电灯忽地闪烁起来,身后唰啦一声,门自动关上了!
张歌奇一愣,“咋回事?”
我笑了下:“没啥,就是鬼在吓唬我们。这满地积水便是它施展神通的媒介。”
“呵,这家伙今天来得够早的。”张歌奇笑道,“无冤无仇的,他干嘛要吓唬我们?”
我说:“不如说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就像阴气对人体有害,我们身上这火焰似的阳气也是鬼所讨厌的,所以它们会本能地驱赶附近的人类。”
我掏出一道符纸准备着,转身推开门——我看到长长的走廊深处,一个模糊的身影晃晃悠悠地飘着离开了,无声无息。
换作常人,看到这一幕就该吓得灵魂出窍了,但这种伎俩是吓不到我的。
我朝那个方向喊道:“先生,你有什么怨恨,我们可以谈谈!”
“你说,它会不会突然从后面冒出来?”张歌奇看看身后,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它还真绕了一圈准备从后面吓唬我们,刚从转角处露头就被我发现了!喂,你怎么又缩回去了,出来呀,别这么羞涩,出来玩玩嘛!”
张歌奇像个色狼一样,转身冲走廊里面大呼小叫。
张歌奇也是技高人胆大,一般人要是扭头看见转角露出一张怪异的脸,大概已经高八度尖叫了。
我说:“它并不是绕了一圈,鬼只是一团阴气,这凉冰冰的积水流得到处都是,成为天然的媒介,让这股阴气在楼层里面可以随意穿梭。”
张歌奇左右张望,“我发现呀,它们是真的很喜欢玩在视野盲区等着你,这回会不会躲在上面?”
张歌奇抬头一看,然后轻轻拍拍我,我也抬头。
只见通风管道的一个换气口里面,露出一双惨白的眼睛,和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皮肤是青色的,这样阴恻恻地与我们对视。
但我们是老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