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们便跟着谢广一起上了山。
山路崎岖蜿蜒,虽然有路灯,但是仍然显得阴森森的。尤其是越靠近溪流的位置,周遭的气温就越低。
走进清风观后,谢广直接带着我们去到了袇房,也就是道观里专门为香客准备的房间。
谢广打开了一个房间门,请我们进入,并说道:“几位就将就在此住下吧。”
这个房间面积还挺大的,但十分简陋,只有几张桌椅和一台年代已久的大头电视机,连床都没有,是一个类似东北大炕的大通铺,更别说有单独的卫生间了。
可整个房间却被打扫的非常赶紧,而且还有一股让人很舒服的檀香味。
“几位就先休息吧,我就不多打扰了。”
说着,他便快步离开了。
我们五个人坐在大通铺上,黑娃叹道:“我总感觉这个清风观不太平,这么阴森,不像是个正经的道观呀。”
“闭嘴!”韩顺轻斥道。
黑娃吐了吐舌头,又说道:“张牧之,我们明天还是去找民宿住吧,一直住在这里,会憋死我的。”
我笑道:“我觉得这里挺好啊,你就该在道观待一阵子,磨磨你浮躁的性子。”
黑娃瞪眼道:“我才不要呢,我觉得我这性格挺好的,反正我不管,明天我要找民宿。”
韩顺说道:“黑娃,不能这么胡闹,我们是来躲灾的,不是来玩儿的。”
黑娃不再说话,气呼呼的躺在了铺上。
我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先住一晚吧,等白天我们看看这清风观附近有没有民宿,住在道观附近,问题应该不大。”
黑娃转过身来,兴奋道:“还是我兄弟最疼我了!”
听他这么说话,我不禁打了个哆嗦,嫌弃道:“行了,赶紧睡吧,别大晚上的恶心我!”
说罢,我们几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了铺上。
这一路折腾,实在太过疲惫,我们很快就睡着了。
梦里,我梦到一条青龙飞舞在云端,我伸出手去抓它,可惜始终差了那么一点距离。青龙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渴求,缓慢而优雅地向我靠近,我欣喜若狂,可是我们之间始终隔着一层纱。
不知过了多久,我猛然惊醒,这才意识到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
我擦了擦额角渗出的细汗,望向窗外,天空漆黑如墨,繁星闪烁。
我长出一口气,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才凌晨三点
黑娃、韩顺和吴涛两兄弟仍旧鼾声震天,显然这四个家伙睡得比较沉。
我悄悄爬下床,推开房门,朝着院落里走去。
清风观的后院有一个小池塘,池塘边长着几棵垂柳,听着风吹动柳叶的莎莎声,十分的惬意。
这时候,我隐约听到有些微弱的女人哭泣声。
那哭泣声,是从院落深处传来的。
我犹豫了片刻,决定进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这里哭泣。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院落深处,朝里面看去,发现里面竟然是一栋破败的木楼,而木楼内则是有昏暗的暖黄色亮光。
我朝前走了两步,借助灯光,发现屋里只有一张布满灰尘的桌子,除此之外并没有人。
我试探性地喊道:“请问有人吗?”
屋里传来一个虚弱的女人声音:“谁?”
我说:“我是道观的住客,听到有哭声,就进来看看。”
那女人答道:“有事吗?”
声音柔柔弱弱,像是受伤了。
我急忙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她说:“我没事,谢谢你。”
我说没事就好,我就住在那边的袇房,你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来找我。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接着又问我道:“你是道士吗?”
我说:“是的。”
那女人似乎松了口气,接着她问道:“能给我点纸钱吗?”
我问道:“这大半夜的,你是要祭拜吗?”
女人回答道:“不算是。”
我说:“可我现在没有纸钱。”
女人叹了口气道:“那就算了。”
我始终觉得这个木楼不太对劲,于是说道:“姑娘还是早些休息吧。”
说罢,我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