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未时刚过,耶律兀烈和郭郧,便已经领着一万三千余辽国溃军,来到了雁门关外,距离关城,已不到两里。
远远望去,雁门关关城之上,却是一片寂静,只有一面面旌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却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耶律兀烈还不觉得怎样,却要继续上前,一旁的郭郧,却是比他谨慎一些,这关城内外,寂静无声的感觉,让人十分的怪异,甚至有些不安!
因而,见耶律兀烈还要继续往前,郭郧急忙叫了一声“都统!”叫住了耶律兀烈。
耶律兀烈勒住马头,转过头来,不解地瞧着郭郧。
“都统,要不先派个人,前去叫门?”
郭郧低声说道。
耶律兀烈微微愣了一下,旋即点头,说道:“也好!”
“阿蛮,前去叫门!”
“喏!”
耶律兀烈身后,一个亲卫在马上,以手抚胸,应了一声,催动马匹,冲上前去,冲到雁门关关城前,勒住马匹,大声叫道:
“城上的南蛮听着,西京道云州都统,耶律兀烈大人到了,快快打开关门迎接!”
话音刚落,城头上便出现一群穿着汉军军服的汉军,其中一人,顶盔戴甲,朝着城下的阿蛮,抱拳一礼,大声说道:
“某来雁门关指挥陈彦义,耶律都统现在何处?我需要先见着耶律都统,才能开门!”
听了陈彦义的话,阿蛮还没来得及回答,耶律兀烈却已经打马上前,冲到了雁门关城下。
耶律兀烈一动,他身后的契丹部族军,也跟着一起冲了上去。
郭郧见此,不由得又愣了一下,正想要也跟上去时,关城城头上,却突然冒出了一队弓弩手,张弓搭箭,对着城下的耶律兀烈等辽军,便是一通乱射。
耶律兀烈刚刚冲到关城下,城头上就已经射下来了一阵箭雨,在一瞬间,便有超过二十支箭矢,是直奔着他来的!
耶律兀烈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反应,就被十几二十支羽箭,射成了刺猬,连人带马,一起被射翻在地。
跟着他一起上前的那些辽军,同样也在这一瞬间里,被射翻了上百人!
突然的变故,让城外的辽军,全都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还没反应过来,雁门关前的三座关城,城门却缓缓打了开来。
城门一开,党进便身先士卒,一马当先,从城门里猛冲了出来,大声喝道:
“杀啊!~”
手中铁镋,如同出洞蛟龙一般,疾刺而出,瞬间便洞穿了一个辽人的胸甲,将他直接从马上挑了下来。
而党进,却是连看都没多看那个辽军一眼,手中铁镋,就那么笔直地挺刺了出去,顿时便如同穿糖葫芦似的,眨眼间便将几个辽军,全都洞穿在了铁镋上!
而与此同时,紧随党进身后,纵马疾驰冲出的数千河东禁军,更是如同潮水一般,瞬间便将关城外的几百辽军,冲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一个个辽国部族军,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河东禁军手中的长枪,给刺穿挑落马下了。
战马疾驰,在巨大的冲击力和惯性的作用下,一个又一个的辽军,就如同纸糊的一样,不是被长枪直接洞穿,就是连人带马,直接被撞翻在了地上,然后又被河东禁军的铁骑,一一践踏而过,被踏成了一堆堆肉泥!
而左右两座关城也一样,城门一开,杨业便带着大郎二郎,如同下山猛虎一样,又如同一把尖刀上的锋利的刃尖一样,带着将近两千新编宋军,从斜刺里杀了过来。
另一边,李继隆也是一马当先,率领着两千多控鹤军,如潮水一般,冲杀了过来。
本就只剩下不到一千人的辽国部族军,被党进领着的河东禁军,一阵冲杀,早就已经溃不成军,所剩无几了!
冲杀而出的杨业所部和李继隆所部,更是如同两把尖刀,一左一右,直接朝耶律兀烈身后的郭郧所部,猛扑了过来。
郭郧所部的投下汉军,人数倒是不少,还有一万多人,在石岭关之战中,损失本来就不大。
不过,面对宋军中新生代的白袍小将李继隆,还有在晋地号称无敌的杨业,一万多投下汉军,人数虽多,但战斗力却真的是一言难尽!
杨业在军中,号称无敌,他身后跟着的又是杨家大郎杨延朗和二郎杨延玉,皆是军中骁将,身后的两千新编宋军,那也是从数万汉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战斗力自然不是投下汉军可以比拟的!
而另外一边,李继隆那可是能够跟杨业打成平手的白袍小将,率领的控鹤军,更是宋军精锐中的精锐,天子亲军,战斗力岂容小觑?
即便是从主关城中冲杀出来的党进所部河东禁军,在宋军之中,那也是精锐,战斗力远超同侪!
而辽国的投下汉军呢,在辽国军中,却绝对算是垫底的军队,战斗力也就跟宋军的厢军、乡兵有的一拼!
若是辽人能够集结起更多的宫分军和部族军,投下汉军在战场上,就只剩下了凑人数和打扫战场的份了!
连武器装备,都配备不齐,又怎能指望这样的一支军队,上阵杀敌呢?
若非这次南下救援汉国,辽人没能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