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既出,石破天惊!
周围所有人,顿时全都转头惊讶地朝赵德昭他们这边望了过来。
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姐,顿时也愕然一愣,瞪大了眼睛,旋即涨红脸,娇声喝道:
“你,你胡说,我,我什么时候诽谤,诽谤汉室先皇了?”
赵德昭轻笑着转头对王承安说道:
“大个子,这位小……公子,刚才说什么来着,你学给她听听。”
“是,大郎。”
王承安应了一声,然后学着小姐说道:
“这位小公子刚才说,汉高无赖,楚霸……”
不等王承安说完,赵德昭便又说道:
“着啊!”
“汉高无赖,汉高无赖,小公子不是在诽谤汉室先皇,却是在说什么?”
小姐顿时涨红了脸,急声说道:
“你胡说,我,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
“不是那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汉高无赖,这话难道不是你说的?”
赵德昭笑着反问道。
“我……”
小姐张嘴便要反驳,刚说了一个字,却又被赵德昭给打断了:
“呐呐呐,大伙儿可都听着呢,小公子难道还想食言而肥不成?”
“我……”
小姐顿时语气又为之一滞,正待要解释时,一个声音却又从小姐身后传了出来:
“老八。”
小姐听到叫唤,身子猛地一震,急忙转身,躬身叫道:“母亲。”
赵德昭循声抬头望去,却见一个三十来岁,英姿飒爽的妇人,顶盔戴甲,带着几个劲装使女,快步从节度府走了出来,几步走到了小姐身旁,瞧了小姐一眼,然后说道:
“先生乃是纵横家之流,巧言善辩,琪儿你与先生争论,岂非自讨苦吃?”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直接便将赵德昭定位为纵横家,巧言善辩,刚才那所谓的‘诽谤先皇’,自然也就无从谈起了。
赵德昭瞧了妇人一眼,心中一凛,这妇人,自然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佘老太君了,嗯,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折老太君,府州折世,将门虎女。
那个小姐叫她‘母亲’,那她应该是杨八妹?
想到这,赵德昭忍不住又转头瞧了小姐一眼,嗯,果然生得美貌!
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小美女,竟然也能上阵杀敌?
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杨夫人佘赛花见赵德昭眼光投向杨八妹,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旋即微微欠身,行礼说道:
“先生能言善辩,妾身佩服,只是……”
“先生既有张苏之才,值此国家危难之际,生死存亡之时,先生为何不挺身而出,为国效力?”
赵德昭回了一礼,轻笑着说道:
“夫人谬赞了,小可不才,岂敢与张苏比肩?”
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赵德昭却又说道:
“小可尚有一事不明,未请教夫人,夫人所说的为国效力,却不知,这国,又是哪一国?”
“宋国?汉国?还是辽国?”
佘赛花微微蹙眉,旋即说道:
“妾身身在汉国,父夫世受汉国皇恩,说的自然是汉国了!”
话音未落,赵德昭却冷笑了一声,冷声说道:
“父夫世受汉国皇恩,哼,好一个世受皇恩!”
说着,赵德昭语气又猛地提高了几分,尖声说道:
“杨氏既世受汉国皇恩,何以临阵投敌,降了大宋,成了宋国之臣?”
这几句话一出口,赵德昭本以为佘赛花会勃然变色,急声辩解。
不曾想佘赛花连脸色都没变一下,淡淡地瞧了赵德昭一眼,然后说道:
“此事乃是家主所为,妾身一介女流,如何知晓?”
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佘赛花又说道:
“先生大才,今日莅临寒舍,蓬荜生辉,来人啊,请先生进府一叙。”
说着,还朝赵德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佘赛花带出来的那几个使女,更是随之站到了赵德昭和王承安的身后,隐隐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大郎……”
王承安有些担心地低叫了一声。
赵德昭却轻笑着摆了摆手,朝佘赛花拱手一礼,笑着说道:
“夫人盛情相邀,小可却之不恭,只能叨扰夫人了。”
说着,赵德昭径直便往节度府里面走了去。
佘赛花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旋即也转身进了节度府,杨八妹也跟在母亲身后,进了节度府。
刚踏进节度府的大门,转进了一旁的走廊,杨八妹却听见前边的母亲,冷喝了一声:“拿下!”
几个使女一拥上前,七手八脚的,便伸手朝赵德昭和王承安抓了过去。
王承安当即便要反抗,赵德昭却急叫了一声:“住手。”
说着,赵德昭却又笑着对佘赛花说道:
“夫人,这便是杨府的待客之道么?”
“客人来了,杨府自然以礼相待,好酒好菜的招呼着。”
“可若是心怀鬼策的宵小之辈上门,便请恕杨府恕不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