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南沉默了片刻,锁起眉头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汪梦云,而后一声轻叹。
“是,这些年来确实是我对不起梦云。”
而后他看向了汪母,眼神坚定。
“但爸妈你们相信我,日后我一定会重振汪家,不会让梦云再受半点苦。”
而后空气重归安静,汪母死死盯着宁南看了又看,最后脸上还是只浮起一抹冷笑。
“得了吧,就凭你?你现在不过是个傻了整整三年的废物而已。”
说完之后,也不等宁南回话,她直接站起了身,快步走到汪梦云的身边,不由分说直接拽着她的胳膊,带上汪梦云离开了。
“砰!”
卧室关门的声音响起,一时,餐桌上只剩下了汪父与宁南二人。
汪父看起来貌似在盘算什么,但是他却沉默许久都没有开口,只是盯着宁南。
宁南倒是显得泰然,单独与汪父面对面比起刚才要舒坦了许多。
他颇为悠然的低头吃了一口自己面前的饭菜。
汪父等到他放下了筷子才出声。
“小南啊,孩子她娘就这个脾气,你和咱相处了十多年,你应该也知道,希望你不要见怪。”
宁南只是点了下头。
汪父而后又继续说道:“只不过,她说的话也在理,她是为了梦云好啊,我知道你心疼梦云,那就更应该懂事一些。”
宁南挑了下眉毛,看向了面前的汪父。
“那依您的意思什么才叫懂事?”
汪父没听出宁南语气中的不悦,他自顾自的继续向宁南劝。
“三年了,已经整整三年。在三年之前,你确实和你师父尽心尽力为汪家做了不少事。可是这三年你只是个傻子,那些冲着你来的人却不打算放过我们。”
一边说着他做出一副苦涩的表情。
“如果不是袁大少还愿意庇护我们,现在你再清醒过来,说不准看见的就是我们睡大街了。若不是我一直劝着,你也留不到现在,咱们也算患难与共。”
宁南听到这里皱起了眉头。
他打量一番面前的汪父。
虽然自从和汪梦云立下婚约的那一刻起,宁南就知道汪父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人,唯利是图,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当做筹码。
相比之下,汪母刚才虽然话说的狠,但是一直以来都重情重义。
三年中,有不少他之前得罪过的人找上门来,都是汪梦云的以及汪母知恩图报,再加上汪梦云的几分劝阻,才一直把他留在汪家。
患难与共这个词再怎么也落不到汪父的头上。
但宁南并没有立刻戳穿,而是挑了下眉毛,看向面前的汪父。
“按您的说法,我倒应该谢谢袁大少了?”
汪父摆了摆手,他总算是看出了宁南现在脸上表情不太好,嘴里面长吁短叹。
“哎,怎么说这种话!我只是感叹两句,人家确实一直对我们帮助颇多。我就是想和你说说,昨天那个晚会梦云是出于感谢才去的,你就算不管我们俩,你好歹也得想想梦云。”
宁南又一次沉默,不置可否。
两个人相顾无言,又扒拉了几口面前的饭菜。
汪父在宁南对面抓耳挠腮,过了好一阵,宁南看不下去,轻描淡写开了口。
“还有什么事?您和我讲这些不会只是想让我记得二老的好吧?若是有什么要我现在就做的事情,您直接说了吧。”
汪父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有些惊喜,不过却还是强压下自己的喜悦,装出一副不舍的样子。
“唉,这事儿说来也有些惭愧,确实也是我没用,只不过现在汪家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之前一直留着你,是因为你没有自理能力,现在你都已经清醒了,不如……”
他言下之意很明显,无非就是汪家不想再养着闲人。
但宁南只是淡然的将手中的碗筷放下。
“我也正有此意,我确实还有些问题没有解决,继续待在家里面会给你们招来麻烦。”
他一直都觉得当年自己渡劫被袭击之事定然有所蹊跷。
渡劫的这三年,他在识海之内被困住,虽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但却依旧可以在其中卜卦外面的事情。
他给自己算过几卦,但没有一个前途明朗,尤其是当时遭袭的事情,永远都蒙着一层浓厚的烟雾。
能让他算不出来的,要么是对方的手段高明,技高一筹,要么是背后错综复杂,牵扯过多,还未到明了的时候。
他对自己的卜卦之术有自信,要说修为能够在他之上的,估计只有凤毛麟角。
那么,还剩下另一种可能。
若是要查,当年与他有所接触的人与世家,一个个盘查过来,还得费些时间。
汪父并不知道宁南在思索些什么,他急着把家里面吃闲饭的人赶出去,听见宁南说愿意离开,顿时情不自禁地眉开眼笑。
“好,小南你能理解我们的苦处就好。”
不过,宁南瞥了一眼汪父,冷下了声音又补充了一句。
“只不过,我虽然离开汪家,但是我和梦云的婚约绝对不能解除。当初立下婚约的原因你也知道,是为了改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