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进苗疆后。
杨涵一直都在装睡,装可怜,装柔弱,试图博得那群人的怜悯之心。
事实上,她一个刚刚进入大学的大学生,柔弱女孩,本就柔弱。
探险队的人将她扔在那个叫麻仁的家里之后,就只留下一个人在屋里看着,其他人则去屋外,不知道商量着什么。
杨涵知道,这是她唯一逃脱的机会,等到那群人再进屋里,她就得面临那群人的严刑拷问。
那个在屋里看守她的人似乎也很放松。
从百户镇到苗疆百寨,走了整整一天一晚,好不容易赶到目的地,总算松懈下来,甚至都忘了找绳子把杨涵绑起来,那个人就这么坐在门口,百无聊赖的点了一支烟。
不知道是吸得太猛,还是有些走神,那个人突然就被烟呛了,呛得连连咳嗽,弓背弯腰。
杨涵一见这样的情形,瞧准了房间一侧还开着的窗户,也不管窗户外面究竟是什么环境,她咬着牙,忍着脚上扭伤的剧痛,连滚带爬就冲到窗户面前,翻出窗户。
很庆幸的,苗疆的连成片的竹楼并没有让窗户下面出现深邃的巷道,而是另外一家竹楼的楼顶。
翻出窗户之后,杨涵反手将窗户关上,慌不择路就在楼顶上跑。
经过一晚上的养伤,扭伤的脚虽然很痛。
但比起性命,比起那个小女孩的性命,这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看着一望无际连成一片的竹楼,杨涵没有目标,只管往前跑。
很快,竹楼里就冲出来很多人,都是穿着奇装异服的苗疆人,叽里呱啦地指着她骂,不知道在骂什么。
而那几个探险队的人也在这个时候发现她跑了,从麻仁的屋里追了出来。
可是,这几个人想要像杨涵那样行动自如就显得有些难了。
尤其是在杨涵已经惊扰寨子里的居民之后,那些人一看在自家房顶上跑的是个外地人,现在寨子里又出现几个外地人,寨子里的居民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纷纷将他们拦住,要讨个说法。
好在这是麻仁所在的寨子,早上引导他们的那个老头姗姗来迟,叽里呱啦一阵解释,那些寨子居民才明白过来,这几个人是麻仁带回来的客人,也就没有继续找他们麻烦。
可寨子的人认为在房顶上跑的那个女子和探险队的人是一伙的啊,就这么在房顶上跑,踩坏了房顶怎么办?
赔钱呗!
在麻仁的熏陶和带领下,寨子里的人都深知钱的重要性。
那老头在探险队面前叽里呱啦解释一通,奈何语言不通,探险队又焦急抓人,差点儿没激化冲突。
最后还是老头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然后将手伸到几人面前。
探险队几人反应过来。
这是要钱啊!
果然,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
探险队几人大喜,下意识就拿出手机,准备扫码付款。
这年头,谁还在身上踹大量现金啊。
而且,他们是来山里探险寻找东西的,总不能在身上带十万二十万的吧,甚至连几百块都没有。
因为在他们想来,在苗疆这种落后的大山里,怕是有钱都没地儿花。
寨子的人见探险队半天掏不出钱,以为这群人没有钱,顿时推推嚷嚷准备动手。
也就亏得那老头跟着麻仁混得比较久,深知手机值钱,干脆就拿了几个人的手机押着,这才放过几人。
只不过,这么一闹,等到探险队从寨子里脱身,杨涵都已经不见踪影。
探险队五个人不敢再次惊扰寨子里的人,自然是不敢从人家房顶上跑,只能弯弯绕绕地在寨子里穿行。
唯一的好处是他们能够从人们嘴里骂骂咧咧的声音和激动的表情上判断杨涵逃跑的大致方向。
几人快速地穿过两个寨子,总算再次看到杨涵的身影。
很明显,杨涵并没有逃跑和匿藏身份的经验,一直在房顶上跑,这样不仅引起了苗疆人的注意,还把自己完完全全、十分显眼地暴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
看着越来越多的苗疆人从屋里出来,甚至已经引起了群愤的架势。
探险队几个人也是焦急万分,照这样下去,哪怕是他们把杨涵抓着,恐怕也没法带走啊。
于是,探险队领头人蓝头巾在看到杨涵正准备往下跳的时候,突然一声大喊,“给我站住!”
追上来了!?
杨涵闻声往后一看,正巧看到探险队的几个人站在一处空地上,距离她并不是很远。
紧逼追上来的探险队几人就像是一根勒着她脖子的绳子,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惊恐、绝望的情绪弥漫心头。
她咬牙就往下跳。
可惜,这次的楼顶间距和高度都比之前的大,杨涵脚下吃痛,没能稳住身形,直接就摔下屋顶。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杨涵的身体忍不住激动得颤抖起来。
汉语!
这是汉语!
还是普通话!
虽然不标准!
但她能听懂!
杨涵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