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寂无声,一道白色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眼前,任谁都免不了心惊肉跳。
“谁!”
王富贵吓得浑身汗毛竖立,冷不丁脱口喊了一声。
黑暗深处的那道白色身影似乎听到了他的身影,身形微微动了一下。
“真,真是人?”
王富贵一个箭步跨到张道年身侧,一副同进退的架势。
张道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道,“别慌,咱们过去看看便知道了。”
“真去啊,我看还是别去了,咱们抓紧时间找出路。”王富贵提议说道。
“修行之人,本与天争,不可退,退则破心,再难进步。”
张道年沉声一呵,似冥冥道音。
王富贵慌乱的心神定下来,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张道年,又看了看远处的白色身影,眼神坚定不少。
张道年不再理会王富贵,一步一步,不疾不徐的往前走去。
一路上,多有黑色巨骨,数不胜数。
黑暗深处的那道白色身影似乎永无尽头,看似走近,又似乎越行越远。
张道年也不着急,就这么走着。
王富贵则急急的在身后跟着,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道白色的身影。
骤然间。
王富贵身形突然顿住。
一道耀眼的光芒突然迎面而至。
来不及多想,王富贵伸手遮住双眼,一直到似乎适应眼前的光芒之后才缓缓放下手。
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
“爸爸,爸爸,你又在这里偷懒睡觉,我要告诉妈妈。”
王富贵愣了一下,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地上,一副乖巧稚嫩的面孔出现在他头顶。
不是别人,正是他儿子王重楼。
“九斤?你怎么来了?”
王富贵顿时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儿子。
恍惚间,王富贵发现自己儿子已经六岁了。
“哼哼,妈妈说你肯定会偷懒,让我来当监工。”王重楼做了个鬼脸,得意的说道。
“谁说老子偷懒了,就是刚刚......刚刚我干啥来着?”王富贵突然有些想不起了。
不过,活儿还没干完呢。
王富贵赶紧将儿子赶走,继续忙碌的打理地里的石斛。
石斛是他的邻家发小张道年提议弄的药材种植,已经有好些年头了,村里人家家户户脱贫致富靠的全是这石斛。
阳光村也因此成了闻名全国的石斛种植村,家家户户小别墅住着,豪车开着,其乐融融。
王富贵每天的日子过得也非常单调,农忙时,就在地里打理石斛,农闲时,就在家里和老婆热炕头。
可谓是惬意十足的一生。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着。
转眼间,儿子也就大学毕业,结婚生子。
王富贵心满意足的坐在高堂上等着儿媳妇叫他一声吧。
心悦的坐在门前桃树下,等着孙子叫他一声爷爷。
这一辈子,眼睛一睁一闭,一天天就过去了。
直到某一天,王富贵百岁寿辰,他依然躺在院子的摇椅上,惬意的晒着春日里的阳光,回忆着年轻时的激流勇进,回忆着年迈时的儿孙绕膝。
突然,一道声音出现在耳旁。
“富贵哥,咱们该离开了。”
“是啊,该离开了。”
悠悠百年,不过转眼云间。
王富贵愣愣扭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只不过,这面孔让他又觉得异常陌生。
“张道年?你咋还这么年轻?”
“因为我是神仙啊!”张道年英俊的脸庞上布满笑容。
“我儿豁哦,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神仙!再说了,神仙又如何,有我这日子过得舒服?你看我,重孙都好几个,每天祖祖祖祖喊着,真想多活几年!”王富贵笑着说道。
“你要想多活几年,那就赶紧醒来——算了,还是揍你一顿快一点。”
不容分说,张道年直接一把抓住王富贵的领口,直接将王富贵从摇椅上拉了下来,转眼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王富贵吃痛,哇哇大叫。
“卧槽!张道年,轻点轻点,你这是要打死人啊!”
“不行啦,不行啦,救命啊,打死人啦!”
王富贵躺在地上,好一通扑腾。
从早上一直暴揍到天黑。
王富贵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漆黑,惨痛凄凉的喊着,“哎哟喂,张道年,你这下手也太黑了,你这都打了我一天了,你是准备打死我这老头子啊!”
“你再仔细看看呢?”
冷不丁的,张道年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王富贵怔了怔,抬眼看四周,漆黑一片,四周峭壁嶙峋,地上堆放着熟悉的黑色巨骨。
一切都显得那么熟悉。
王富贵脑瓜子嗡嗡嗡的,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和张道年在寻找九阴泉水来着。
难不成,走着走着睡着了,做了个梦?
“你刚刚进了幻境,要不是我及时把你弄出来,你恐怕就真的百年归寿了。”张道年冷声说道。
“啊!?”
王富贵直接惊呆。
刚刚他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