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二楼一个走道的时候,却突然出了岔子。
两个看家小弟突然冒了出来,守在楼道口吞云吐雾不挪窝了。
黄犬便把叼着的狗绳往道士手里一塞,拽着李长安就直接迎了过去。
“哟,兄弟,大晚上遛狗啊。”
“是啊。”道士也是胆儿肥,“老板的宝贝没得法,外头荒郊野岭的没得个路灯,只有在屋头遛一哈。”
“那你辛苦哈,这条黄狗可厉害得很。”
“莫事,你们辛苦些。”
随口两句胡扯,还真应付了过去。
只不过在一人一狗背后,这两人却嘀咕起来。
“哎,遛狗那娃儿有点儿面生哦。”
“可能是专门雇来养狗的嘛,不然那黄狗这么凶,哪个能靠近呀?”
“也是。”
其中一个迟疑点点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另一个赶紧打断。
“你莫多事。”
他指着黄狗离开的拐角,心有戚戚。
“那条黄狗可是老板的心尖尖儿,昨天突然跑出去,大半夜才回来,浑身脏兮兮的,老板心痛木了,害得几个看门的兄弟差点遭打断腿!上一个负责的养狗的,估计已经……”
他挤眉弄眼作了个割喉的手势,总结道:
“反正啊不干你的事,你就莫去管它!”
…………
如是这般。
黄犬“牵”着李长安,一路无惊无险地进了二楼深处的某个房间。
李长安不敢开灯,只借着窗户透进的月光稍作打量,才发现这原来是一间书房。
也就这点功夫。
黄犬已熟稔地爬上椅子,打开电脑,输入密码,调出了某个隐藏的文件夹。
李长安凑过去,简单翻阅了一遍,发现尽是些与红茅集团有关的、不能曝光的、捅出去翻天覆地的、写出来会404的东西。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李长安此行最想要的不就是这个么?
他还考虑到万一是纸质文件,或者要绑某些人出来逼供,鼻神小胳膊小腿的不方便,所以放弃了更安全的用驱神的法子。
没成想人家与时俱进,直接上电子档案了。
这倒是便宜了李长安。
他赶紧把这些文件打了个包,一股脑儿上传到网盘。
要说有钱就是好,这荒郊野岭的网速也贼快,比小区那破光纤还快上许多。
但还是那句话。
便宜了李长安。
没过半个小时,他便上传完毕,又赶紧清理了操作痕迹,关上了电脑。
可就在此时。
门口却响起了一连串脚步声。
…………
洪岱海把自个儿陷进了真皮椅子里。
舒适的触感缓解着周身的疲敝。
五十几岁了,岁月不饶人啊。
这场风波里,他看起来四平八稳、尽在掌握,实际上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就在刚才,他才送走了一个合作伙伴,个把小时的言语交锋与小心翼翼的利益交换,简直让他精疲力尽。
此刻。
在书房的特制沙发上稍稍歇息了一阵,就强打起精神,看向了对面恭恭敬敬的杨三立。
“可惜了。”
洪岱海如此想到。
他原本是有“左膀右臂”一文一武的。可惜在这次风波里,“右臂”成了牺牲品,过几天就该吃枪子儿了。“左膀”杨三立名义上也在服刑,等这阵风波过去,也会去监狱里意思一下。
缺少人才呀!
他在心里叹了一声,揉了揉眉心。
“上面怎么说?”
杨三立赶紧答道:“今天透了口风,说是到此为止,不会牵扯到集团。”
“那就好。”洪岱海点点头,“这段时间辛苦了。”
杨三立赶紧摆手推迟,只是末了。
“采石场完全是因为丰顺村那边开了口子,而丰顺村的问题完全是底下人自己胡搞出来的。”杨三立瞧着自家老大的脸色,小心翼翼提到,“要不要让他们最近安分些?”
什么底下人?洪岱海门儿清得很,不就是自个儿小老婆的舅舅的儿子吗?
而且洪岱海也明白,杨三立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老洪早些年是靠黑道起家的,这些年虽然一直在洗白,但屁股上屎糊久了,洗干净也还是臭的。他自己暂且不说,光是那帮子老兄弟就经常借着红茅的名头在各行各业发点小财。
杨三立是集团成立后才加入的,名牌大学生,一贯看不惯这些江湖习气,这又变着法旧事重提,洪岱海当即摆了摆手。
“都是跟了我多年的老兄弟,他们想捞点钱,我这个当老大的能拦着吗?”
他颇为不悦。
“光自己洗白,不准兄弟发财,没得这个道理。”
“好了,不说这个。”
强硬地结束了话题,又问:
“那监控视频啊?”
“收回来咯。”
“办事儿的人呀。”
“姓袁的死条子咬得紧,让他们在采石场躲一阵。那个地方是灯下黑。”
“嗯。”
洪岱海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