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退出了包厢之后,黎阳的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放下,坐在凳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虽然他贵为一族少主,武者实力也还过得去,但从来没有见过这等阵仗,简直邪门的很。
他宁愿面对一帮穷凶极恶的持刀大汉,也不想看见这种邪门晦气的脏东西。
“那玩意是什么,我怎么感觉背后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神盯着的我?”
王旭若无其事的看了他一眼,说了句更让他发毛的话:“这玩意是来找你的。”
“找我的?”黎阳冷汗直冒,“我压根就不认识它,它找我干嘛?”
王旭坐直了身子,解释道:“你应该被人跟踪了,对方知道了你在这里。”
“那张小纸片人叫千里眼符,是茅山门人的手笔,能悄无声息的监视千米之内的对象,可不就像一只眼睛在背后盯着你么?”
黎阳惊恐万分,“你是说,黎三平父子打算对我动手了?”
王旭点点头,“要是没猜错,八成是了!”
“那,那咋办?”黎阳坐不住了,“他们身边有茅山门人,看起来手段很邪乎,很高明,我岂不是死定了?”
“也不尽然。”
王旭解释道,“茅山一派主修阴阳之术,追溯百年以前,他们这一派高手很多,但是现如今,传人寥寥无几,大多都是些门外汉,最多也就是懂点最底层的茅山道术,除祟驱邪倒是信手拈来,但是论起斗法,还差得远。”
听王旭这么一说,黎阳的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
还没喘口气,王旭又说道,“不过此人既然能攥写千里眼符篆,就说明此人道行不低。”
“正面碰撞,他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一旦使阴招,你可能不明不白就被他阴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黎阳面色难看,额头冒汗,苦哈哈的咧嘴,“王爷,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头掉了碗大一个疤,没你这么吓人的――”
“茅山门人,茅山门人――”
黎阳不禁反复重复这四个字,半晌后掏出了手机。
“你干嘛?”
“给我父亲打电话,叫他派人来接我。”
王旭伸手制止了他,“怕死啊?”
“当然怕!”黎阳很是果断的认怂,“还有人不怕死吗?”
王旭一愣,这倒是!
没人不怕死,说不怕死的,那都是死鸭子嘴硬。
“先别打电话,你这个电话一打出去,我们刚才演的那出戏就白费了。”
迎上黎阳的疑惑的眼神,王旭简单的解释了一番,“刚才我做所以报出了金皇会所,是故意想引他们上钩。”
黎阳脱口而出,“王爷,你的意思是想引他们出来一网打尽?”
“那可是茅山道人,高手啊!”
他明白王旭的意思,金皇会所在城西,从这里过去,会经过一片开发区,那里是一片大大小小的工地。
白天热闹非凡,工程车来来往往,一片热热闹闹的施工现场。
一到晚上收工,那里就冷冷清清,黑灯瞎火。
对方要动手,很可能就会选择那里。
既然被对方盯上了,他们就不会善罢甘休,放任这个出手的良机。
王旭一副豁出去的神色,摊摊手道,“你帮我工作,我总不能看着你被人算计不是?”
“你死是小事,耽误了我的赚钱大计,我上哪找一个像你这么有门面的代言人?”
黎阳感动坏了,“正是,正是!”
“我帮你打理公司,你在背后运筹帷幄,钱都是你赚的,人都是我得罪的,我可太不容易我――”
末了,他问了一句,“王爷,你有把握吗?”
“要不我还是给我爸打个电话,叫他亲自来助阵?”
王旭果断摆手,“不行!”
“这样做会打草惊蛇,有我在,保你平安无事。”
黎阳见他说的这么笃定,便不由的放松了神色,“行,那就按照你的意思来!”
王旭幽幽一笑,“不怕死了?”
黎阳咬牙道,“怕是怕,但怕有什么用?”
“相对于死,我现在更想掐着黎三平的脖子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家族供他吃供他穿,衣食住行,样样照顾,他跟古时候的闲散王爷有什么区别?”
“妈的,居然起了谋逆造反之心,真是好日子过到头了,诚心找死!”
“成者王侯败者寇,自古以来,朝代更迭,上演不就是一幕幕逆臣贼子谋反的戏码么?”
王旭幽幽说道,“你黎大少高高在上,根本看到到眼皮子底下的昏暗,也不了解黎三平过的是什么日子,试想一下,要是你的爷爷是家族叛徒,却又不得不为了生存,忍受着异样的目光和猜忌寄人篱下,会产生什么样的心理?”
“我才不会过这样的日子,这和坐牢有什么区别?”黎阳说道。
“那不就是了!”
王旭一笑,“黎三平爷三现在的生活状态就像坐牢,而且,要是不反抗,他的后代,子子孙孙都要坐牢,终日生活在你们高高在上的阴影之下,所以,他们想除掉你,改变自己的命运。”
“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