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百户所,和众人商议了许久建设澡堂、食堂、宿舍的方略,一直忙到下午,方才分派完毕。
众人走后,却见沈焕神情有些不属,陈源笑着说道:“有话想说?”
“咳咳,什么都瞒不过公子,本来这些都是好事,但主要是这自古有官不修衙,这公子大张旗鼓怕是既为他人作嫁衣裳,还恐惹人非议!”
沈焕有些惴惴地说道。
“你的担心是很对的,所以这些物事不是给百户所的,是修给水行的!”陈源胸有成竹地说道。
“小的明白了,水行把这些物事转租给百户所?既分摊了成本,将来公子迁调之后还可以改做客栈?”
沈焕眼珠子一转,一下子也明白过来。
“你脑子倒转得快!正是此意!”陈源点头说道。
“公子,这小的有句话……”
“说罢,别说什么当讲不当讲的,一般说这种话都是有话想说。”
陈源心情颇佳对沈焕开着玩笑道。
“是是,公子英明,我看这铁质水龙倒是经久耐用,公子不若在家中安置一个?”沈焕对陈源说道。
“嘿!你小子还真是个天才!”
陈源一听眼前一亮,对沈焕的举一反三点赞道。
“公子心怀天下,公而忘私乃是我辈楷模!”
沈焕表情郑重地送上了彩虹屁。
百户所的事务也慢慢上了轨道——主要是打掉了福兴商号这个出头鸟,其他的阿猫阿狗也没敢炸刺了,正好让陈源立了规矩。
把日常事务给孙梧、韩忠交代一声,这一日,陈源便带着沈焕和子痴,回到了大木仓胡同。
要说大木仓胡同距离左安门外城厢也并不很远,骑马也就一个时辰便到了。
见到儿子三人都骑着高头大马,身着官服,刘氏有些泪眼蒙眬了。
虽然是世荫的官儿,但是这回陈源领的可是实职,不可同日而语。
一进堂屋,刘氏便吩咐陈源赶紧给便宜列祖列宗上香磕头,让陈源一时间有些猝不及防了。
不过,现在的陈源和几个月前自不可同日而语,很快调整好心态之后完成了和列祖列宗的交流,便让母亲在堂上安坐。
“阿源这次回家有何事?”
“好叫母亲知道,此次回来,是修整一下祖宅,也给街坊们做些实事。”
“这倒是好事,你们忙正事,我去准备吃的……”
刘氏原本不善言辞,问了几句家常之后,便也没有太多言辞,便自乐颠颠地去给三人准备饭食。
母亲去忙之后,陈源起身回头向沈焕、子痴问道:“我准备在自家院中打一口井,方便自家用水……胡同里也打一口,按大王庄的价格售水,一文钱一斗,你们看如何?”
“这个价格倒是公道的,比其他水行价格公道得多,街坊们应该会同意的,不过……”沈焕似乎有话想说。
“这都自己人,有话便说吧!”
“自古有云,人心不足……公子与众位街坊关系非比其他人,怕是会好心办坏事!”
“这是个问题,不如这样,我们在水龙边挂一牌子,上面写明售水市价,然后给街坊众人一户发一个木牌,我们暂且叫这东西水卡吧。”
“持有此物需得若干条件,比如家住大木仓胡同区域之内,再比如在我水行存一两银子以上……”
陈源对此似乎早有准备,便把后世纯净水配送的营销方法改头换面给二人说了出来。
“如此一来倒是不怕有人装神弄鬼了!”
子痴和沈焕闻言相视一笑,点头称善道。
子痴和沈焕跟着陈源也有些时日,这些业务自然是精熟的,当即写信调配人手,筹划开工进度和物料,倒是做得有条不紊,忙而不乱。
有专业人士,工作自然好做,三日之后,家中水井便已初具规模,胡同口的水站也初具规模。
这里是一处无主空地,也是挖了一口井,安上铁质水龙,并用砖石在外面搭了个小房子。
这房子只容得下一个水龙,此外还可以让一人坐在里面,负责看守和收钱——这和后世七八十年代一些老城市还存在的老居民区买水的水站一样。
自古道“肥水不流外人田”这种好活自然便宜自己人,陈源请了张五爹的小儿子张七斤来做这卖水人。
这一家伙可把老头一家乐得不行,没口子称赞,源哥儿面和心善、照顾街坊。
看着一众排队担水的街坊,陈源心中也是一乐,心想,看来还得和广大人民群众站在一起啊!
正看着一片欣喜的人民群众之际,却冷不防有人拍了自己肩膀一下,吓得陈源一个哆嗦,正欲叫沈焕过来,质问他为何擅离职守?
转头一看,却见沈焕一脸的无辜,站在那里神色古怪,欲言又止,旁边却是一脸肃穆的忠老哥。
能够这样拍陈源肩膀又神不知鬼不觉的,自然是人中之龙——朱公子!
“怎么?见到本公子你们好像都不高兴?”
朱公子见陈源一脸惊诧之色,虽然不希望他像忠老哥或者其他家人一般,纳头便拜,至少也应该一脸的惊喜才是。
结果,没承想陈源却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