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商肆摊贩们平日里都承蒙秦风的照顾,秦风所兜售给这些人的纱灯皆是物美价廉。
秦风让利于民的策略不仅让自己赚得盆满钵满,而且还在整个京师咸阳当中的商界都风评颇盛。
再加上这些时日以来,秦风为民除害,将那五大夫杨樛和其子杨庶惩治的消息不胫而走,这些商肆摊贩们更是对秦风肃然起敬。
此刻,秦风正被商肆的摊贩引领着步入店内。
“东家,您看看,这些可都是上好的木料,小的从来不敢以次充好,但凡有辱没了东家您的招牌之事,东家您就将小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摊贩龇牙咧嘴地朝秦风堆笑示好着。
秦风背着手,饶有兴致地在商肆中琳琅满目的货架上挑选着。
诚如是,这些货品无不出自自己的作坊之中,而且比起自己从作坊的货仓里取出某件木雕,倒还真不如在此商肆中尽情挑选得好。
毕竟自己是打算为表对田璧君的感激之情,想精挑细选的礼品之物,不可马虎。
秦风随即饶有兴致地跟随着摊贩慢步而走,在各式各样的货品前精挑细选了起来。
……
长公子府。
晨曦公主在贴身侍女的伺候下,从闺阁的床榻上缓缓起身。
懒洋洋地舒展着娇身,晨曦公主对着妆台的铜镜一边捋着发丝,一边打量着自己的容貌。
“许久都未曾出过府了,可是我哪里有心情去外出游赏啊?
“还尚且不知道那嬴子昭是包藏了什么祸心,好端端地也不知道怎么说动了祖君,非要带着我一道前往右丞相府……”
晨曦公主凝眉喃喃自语着,心思纷乱无比。
身边的侍女却和声细语地安慰着。
“公主莫要心忧,或许是陛下他老人家心疼公主在府上寂寥孤苦,才恩准公主外出散散心呢?”
晨曦公主哑然一笑,无奈道:“是么?我倒是觉得这都是嬴子昭的诡计,定是要施计陷害我……
“呼,子婴长兄不在身边,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让我一介女儿身,如何能拿得了主意啊?”
晨曦公主越想越觉得心中委屈,这些年岁以来,自己没有了亲生母亲的爱护。
后来连自己最为倚仗的子婴长兄也离奇失踪了,这无疑是对自己最为痛苦的打击,没有了子婴长兄,自己在这个高门大院的长公子府里,连一位说知心的人都没有了……
而后连父亲扶苏都被发配到了上郡监军,而且还是被自己最为敬重的祖君下旨……如此一来更是让自己濒临崩溃的边缘,每日在府中都不知该如何自处。
尤其是面对扶正后的长公子夫人冯沅,还有她那个原本是庶出的儿子嬴子昭,现如今更是飞扬跋扈,从来没有对自己善意相待过。
此刻晨曦公主装扮好了妆容,便在侍女的搀扶下,款款从后院走出。
虽然晨曦公主知晓那嬴子昭定然是没安好心,但是毕竟是祖君的旨意,晨曦公主也不敢违抗,便也只能从命前往右丞相府。
长公子府的车驾缓缓在长街上驶着。
晨曦公主乘坐在车厢之内,撩拨开车厢的帏帘,百无聊赖地游赏着帘外的景色。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流往来如梭。
晨曦公主看着这幅热闹繁华的场面,心中却丝毫没有波澜,仿佛自己的处境决定了这些喧嚣的尘世都与自己无关一样。
看着两侧长街的商肆中正兜售着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货品,晨曦公主只微弱的苦笑者。
忽而——
晨曦公主那双如水般的眼眸中猛地闪过一抹精亮的神色!
“那,那是……”
晨曦公主随即唇瓣颤抖了起来,挤出来自言自语的一句。
身边的侍女见状急忙关切地问询道:“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晨曦公主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只顾将车厢的帏帘大开,仔细端详着帘外的场景。
只见在车驾行驶而过的街巷一角,宽敞的商肆里,正有一位衣袂翩翩的少年,饶有兴致地挑选着货品。
那少年掂量着青檀木的纱灯,目光如炬,眉宇间透露着俊逸的神色。
尤其是那双让晨曦公主再熟悉不过的眼眸,少年似乎是晨曦公主久违的故人一般!
“子,子婴长兄……”
晨曦公主心中感念无比,激动得自言自语了一句。
好在晨曦公主素来体弱,再加上突如其来的震惊让其有些支撑不住,这句话并未让人察觉。
一旁的侍女也未曾听得分明,关切道:“公主,您说什么?”
晨曦公主听着侍女的话语反应过来。
醒过神后晨曦公主连忙拂袖遮掩,故作镇定,“没,没什么……”
晨曦公主随即慌忙将车厢的帏帘放下,下意识闪躲着。
但是转而又遏制不住,晨曦公主素手略微揭开帏帘的一截,仔细端详着那商肆中的少年。
子婴长兄,真,真的是你啊!
晨曦等着你十年了!
你终于愿意回来看看晨曦了么?
一时间心中的委屈涌上心头,晨曦公主就这样凝望着帘外的街景,两行清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