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麒看着秦风朝唐姑走近的场景,内心顿时一阵唏嘘。
唉,子婴啊,你在外游历了这么多年,看似长进了不少,但是在这待人接物,为人处世上怎么还跟孩子似的呢?
你说说子婴你不过就是一个在木工作坊里做工的,你哪来的勇气这般没礼数的?
要是惹得人家唐姑一时不悦,子婴你小子留在这秦墨作坊的资格都没有啦!
从此不能与唐姑这样的冰山美人朝夕相处,人生最痛苦之事莫过于此了……
嬴麒内心一阵感慨过后,不免扼腕叹息起来。
“唉,子婴一个送木料的,竟然这般不懂规矩,真不知道唐姑会如何惩治子婴啊……”
与嬴麒所想的一样。
秦风朝着唐姑慢慢走上去,唐姑恰好也朝着秦风迎了上来。
“看吧,唐姑来找你了,子婴啊,你可不能被撵出去啊……”嬴麒正抿嘴惋惜着。
只见秦风不动声色地继续朝前,继而朝着微微一笑。
还没等秦风朝唐姑作揖行礼,那唐姑已然轻飘飘地移着莲步到了近前。
素手撩拨,唐姑的纤纤玉指转眼间便扣上了秦风的手腕,莞尔一笑,语调温柔如水地说道:“秦郎君何必如此啊?妾身理当奉从秦郎君啊,何况秦郎君亲自送木料前来,妾身本就诚惶诚恐了……”
唐姑说罢,便真的如同妻妾一般,毕恭毕敬地欠着娇身,搀着秦风朝木工作坊的里端走去。
嬴麒站在不远处,看着眼前的场景,顿时惊讶得瞠目结舌。
什么?
唐姑居然朝子婴自称妾身?
那可是唐姑啊!
秦墨学派里鼎鼎大名的非攻堂堂主啊!
为何唐姑会对子婴如此恭敬?简直就跟子婴的奴婢妻妾一样啊!
嬴麒内心激动不已,眼神中甚至流露出一抹羡慕的神色。
此时此刻,在嬴麒惊讶的目光中,唐姑又朝着秦风欠身一行礼,继而说道:“秦郎君,妾身奉命打理此处作坊,弟子们皆尽心尽责,所打造家具尽是依照秦郎君所传授之机巧,请秦郎君查验!”
听见唐姑的这句话,嬴麒更是差点惊掉了下巴。
唐,唐姑她方才在说什么?
唐姑是奉子婴的命打理这木工作坊的?
何着这木工作坊不是秦墨学派的啊!
还有……打造的家具都是依照子婴传授的机巧?
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
嬴麒下意识地愣住了,瞠目结舌地凝望着不远处的秦风和唐姑,喃喃自语道:“天呐,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子婴不是外出游历了九年之久吗?为何一回到咸阳,就有这般能力?
“像秦墨学派堂主这样的人物,本来就难以结交,更不必说像唐姑这样的冰山美人了……”
嬴麒努努嘴,暗自感叹道:“能在秦墨学派的手下做事就已经是万幸之事了,子婴那小子居然能让唐姑自称妾身,而且还带着他们开设了一间木工作坊!
“让神通广大的秦墨弟子们成为学徒,子婴这也太了不起了啊!这得有多么奇绝的木工机巧,才能让这些秦墨弟子心悦诚服啊?”
嬴麒自然是知道秦墨学派的弟子们擅长什么,鬼斧神工,木工造化,哪个不是秦墨学派弟子熟门熟路之技?
可是子婴居然能让这些人死心塌地地跟随着,这说明了什么?
不仅说明了子婴有超强的人格魅力,才能让这些秦墨学派的人虔心服从啊!而且子婴也一定是有更为精湛的木工机巧,不然怎么能传授给秦墨的人?
我的天呐!
子婴外出游历求学,不会是寻到了公输班的弟子了吧?
正当此时。
整个木工作坊里瞬间响彻起了一阵山呼海啸一般的呼嚎声。
只见一排排秦墨学派的弟子们齐齐朝秦风拱手揖拜,随着唐姑的话语说道:“请秦郎君查验!请秦郎君查验!”
事实上,秦墨学派的弟子们先前是在咸阳谋生度日,虽然名义上是拜入了秦墨学派,但是现如今学派已无往日春秋战国时的兴盛,早已无法支应这么多弟子的开销。
以至于这些秦墨学派的弟子们,除却在学派中任职的,都要各自在京师谋生,辛勤劳累是在所难免。
但是秦风在九峻山开设的木工作坊,则交给了这群秦墨弟子们来打理,既解决了弟子们的温饱,甚至还带给了他们发家致富的契机,这让这群穷苦的汉子如何不恩服感激秦风?
时至今日,这些秦墨学派的弟子们早已不把秦风当作是秦墨学派的师弟了,反而是把秦风当作带领他们谋生获利,温饱不愁的大恩人!
更何况还有他们的堂主唐姑对秦风心声爱慕,这群秦墨学派的弟子们自然是知道秦风的地位,谁又敢不对秦风尊重有加呢?
眼下,嬴麒看着这番场景,已经彻底惊叹得不能自已了。
子婴这小子,到底是从何处学来的这些本事啊?
能让这么多秦墨学派的弟子这般臣服,寻常人谁人能做到啊?
“这便是了……这便是了……”
嬴麒震惊得脸色发白,低垂着脑袋,不断喃喃自语着,“这便是了……父皇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