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的厅房之中。
周青臣看着王戊对秦风五体投地的样子,内心顿时感慨万千。
周青臣虽然知道在始皇帝嬴政那里,秦风作为失踪九年之久的少公子,皇帝一定会对其万分看重。
至于秦风到底有多少真才实学,周青臣本身了解得并不多。
在先前时,周青臣见识了秦风处理胶东郡蝗灾和三郡粮荒的本事,但是周青臣可不清楚秦风这驾驭臣下的能力有几何。
周青臣原本以为,在始皇帝嬴政这些时日的培养之下,秦风一定跟普通的帝王宗室子弟有所不同,没准还懂得些为君之道。
可是周青臣哪里敢想到秦风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
而且依秦风现在驾驭臣下的能力来看,可以说直接承继大业都毫不为过!
毕竟这种恩威并致的帝王之道,可不是谁随随便便就能学会的,不仅要处乱不惊,而且还要心思缜密,更为难能可贵的是,秦风将这些为君之道掌握得融会贯通!
就连王戊这样心气极高的官吏都对秦风如此心悦诚服,要是放到整个大秦的朝局上,更何况那些寻常的官吏呢?
还不都得被秦风拿捏得服服帖帖了?
周青臣内心一阵感慨,不由得对秦风愈发震惊起来。
子婴少公子啊!
大秦有了您,可谓是江山社稷之幸,始皇帝陛下也后继有人了啊!
最当紧的是,在周青臣的眼中,秦风接受始皇帝的培养扶持才稍有时日……
若是今后再在英明神武的始皇帝悉心培养之下,秦风一定会成为旷世难见的一代明君啊!
此时此刻。
秦风满脸和善地望着王戊,语气平淡地说道:“王大人谬赞了,本官也只是信口开河,说出本官自己心里的想法罢了,至于会否有可取之处,那还都是后话……”
秦风话锋一转,笑道:“不过嘛,王大人,你现在可还固执己见?坚持我大秦应推行分封制吗?”
“不不不!”
王戊闻声立马起身拱手,激动不已道:“非也!
“六师将军,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下官已经领悟六师将军的奇绝论断!下官绝不复议分封!”
王戊说着又朝地上叩了几下,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六师将军,若不是六师将军为下官解惑,下官险些固执己见,成为我大秦的罪人啊!”
说罢,王戊无奈地摇了摇头,双眼流下了两行悔恨的泪水。
“下官无能啊!误国误君,愧对陛下,愧对我大秦江山社稷啊!
“眼下下官那大逆不道的奏章已上呈陛下,覆水难收,下官唯有以死谢罪,方能稍赎罪责!”
一阵高呼罢,王戊忽而像是发了疯一般,鼓动身子直朝着厅房的檐柱撞去!
说时迟那时快,正在周青臣和一众官吏们见状而面露惊恐之时。
就连嬴政也不由地眉头一皱。
因为嬴政虽然对王戊上奏议论分封之事深感不满,但是对于王戊的爱国之心和忠君之义,嬴政还是颇为赞赏。
再加上王戊此人原本就是治粟内史王绾的侄子,爵禄下卿,官居长史,也是大秦不可多得的贤才良吏,若是就这样殒命在此,不可谓不可惜啊!
王戊满腔悲愤,眼看着就要横着脖颈撞到那厅房的檐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但见嬴政的身旁闪过一道矫健的身影。
“啊——”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王戊即将撞到檐柱上,不少胆小怕事的官吏立马双眼紧闭,不敢再看。
可直到众人缓缓睁开双眼,也一直没有听见那声沉重的撞击声。
仔细一看,只见方才那道矫健的身影正是秦风!
现在的秦风正一手挡在檐柱之上,另一手则握在了王戊的肩头。
王戊有些惊魂未定,却已被秦风完全控制住,而王戊的脑袋,距离檐柱只有不到半寸的微末了……
王戊满头大汗,周围的人见状也顿时舒缓了一口气。
“六师将军!您为何阻拦下官啊!
“下官愧对陛下,愧对大秦江山社稷和天下子民,下官还有何颜面再苟活于世啊?”
秦风微笑着望着王戊,只淡淡地劝慰了一句,“王大人若是觉得所上奏的奏章误国,大可再上奏一卷简牍,言明悔恨之心,还可将本官方才所言的行省制奏明陛下,也不失为将功赎罪之法啊?”
秦风说完,便将王戊拉起,还亲切地替王戊整理好衣衫,“王大人,本官虽然执掌羽林,但本官毕竟是武官,这家国政务,本官也不好多言,不如这行省制就由王大人你上奏陛下,如何?”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好!
好身手!
秦小子矫健如此,朕心甚慰!
嬴政眯缝着眼睫,慈祥地望着秦风。
王戊更是感动得泪流满面,带着哭腔道:“六师将军厚爱,下官无以为报,下官岂敢贪天之功啊?”
“去吧去吧,此行省制若非王大人上奏,其他人恐怕还没有这个胆魄!”秦风和善地鼓励道。
“六师将军之恩,下官万死难报!请受下官一拜!”王戊感动得无以复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