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玉片放在刘馆长拿来的托盘里,收起红袋子,双手使劲儿搓了搓,才散去寒意。
我们又回到了那个会议室,把托盘放在桌子上。
“有什么问题吗?”赵教授问道。
“有!”我说,“问题可能就出在这个玉盘上!”
“啊?这……会有什么问题?”刘馆长非常惊讶,有些不相信,但也很快想到了一种可能,“你是说,还有东西在里面?”
我抿紧嘴唇,眼睛看着玉片上的黑色煞气,居然开始涌动起来。
之前只是蛰伏状态,这会儿离开展柜后,怎么就不老实了呢?
我没有回答刘馆长的话,手打指诀,飞快在托盘上几个点,点了几下,又拿了一张黄纸符贴在了玉片上,这才好一些。
“怎么了?”赵教授有些紧张。
他们干考古的,遇到的邪门事情非常多,有时候身边儿也会带着从道馆里请的符咒放在身上。
可他们却没有见过真正出手的,所以,紧张很正常。
“没事!”我说道,“刚才刘馆长说对了,里面的确还有东西!”
“啊?”刘馆长明显比赵教授紧张多了,毕竟他遇到了解释不清的事情。
我忽然感觉尿急,晚上可能是汤喝多了。
见现在情况已经控制了,我就说:“刘馆长,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哦,我带你去,出门左转最后一个门!”他打开门走出去,指给我看。”
我说了一声“别动那个,等我回来!”就匆匆去解决去了。
博物馆的卫生间,修建的很现代化,干净无异味儿的隔间儿,感应水龙头,骨瓷的面盆,还有靠墙的小盆栽和香薰。
我解过手后,对着镜子洗手。
忽然,头顶本就不亮的射灯,“嗤拉拉”地响了两声,又忽明忽暗地闪烁了几下。
我停下洗手的动作,从镜子里看着自己周围的情况。
卫生间里没有异常,这在平时还是不多见的。
都知道卫生间是藏污纳垢的地方,最容易招惹邪祟。
这里没有问题,那就是其他地方了。
“坏了!”我心里一惊,顾不上擦干手,拉开门就往回跑。
果不其然,外面的灯已经全熄灭了,走廊里一片漆黑。
我推开会议室的门,就看到赵教授紧紧靠在墙上,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刘馆长。
刘馆长就站在托盘前面,手里拿着那个玉片,我贴在上面的黄纸符,已经被他撕下来丢在了地上。
我一惊,回头去看那幅画,就看到画上的女子竟然露出了一种诡异的微笑出来。
我一步过去,掀开画看后面,果然黄纸符也没了,低头一看,掉到椅子后面去了。
“小先生……”赵教授颤抖着叫了我一声,声音很低,甚至于虚着气的。
我回过头,就看到他惊恐地颤抖着,手指着刘馆长。
我赶紧过去,“刘馆长!”
刘馆长回过头,脸上居然和画上的女子一样,带着诡异的微笑看着我。
黑暗中,他的双眼泛着淡淡的红色。
坏菜了!
只不过去趟厕所的功夫,就出岔子了!
这回去要是跟我师父说,脸都要丢没了!
我赶紧手打指诀,伸出手往他额头上点去。
谁料到,平时万无一失的动作,今天居然失误了。
刘馆长如鬼魅一样,身体向后飘出去几米远,站在会议室一头盯着我,嘴角诡异的笑容原来越大。
忽然,周围猛然一空,寂静袭来,温度也跟着下降了很多。
黑色煞气瞬间弥漫了整个会议室,赵教授冷的打了个哆嗦,用气声叫我:“小先生!”
我紧紧盯着刘馆长,用手势告诉赵教授不要慌。
刘教授依旧没动,我慢慢地把手伸进包里,掏出红绳,一头在会议桌旁边的椅子上套住,慢慢地开始围着会议桌走动。
走到赵教授面前的时候,赵教授赶紧跨出一步,抓住了我的衣服,“小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符纸掉了,玉片里面的邪祟被放出来了!”我沉声答道。
“啊?邪祟?”赵教授显然吃惊不小,语速也变快了,“我以前也遇到过一些奇怪的事情,但是都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老刘没事吧?”
“没事!”我说道,“你跟着我,把这个符拿好!”
“好好!”
我继续慢慢地围着会议桌走,刘馆长的视线一直跟着我。
不动就好!
我心里数着最后的步数,距离他只有不到两米距离的时候,我猛然一按桌子,身体横过来,一脚把他往会议桌中间踢去。
会议室的会议桌是那种椭圆的,中间空着。
我这一脚,让刘教授直接扑倒在桌子上滑了进去。
我赶紧加快脚步,把红绳和头尾连接在一起,才呼出一口气,拉着赵教授站定。
“小先生,刘馆长没事吧?”
我这一脚毫不留情,刘馆长年纪也不小了,赵教授怕他吃不住。
“没事!”我说,“他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好了后,才会浑身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