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看到一个长发披肩的女生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看着我。她的容貌叫我怎么形容呢,就是那种你觉得她就是公主的感觉。她刚才也在亭子里避雨吗?这么惊艳的形象我不可能没发现啊?
我神情有些恍惚的发着楞问:“你是?”
她可能已经见惯了男生被她美貌震惊时的表情,似乎略微不满地皱了皱眉头,目光闪烁地浮现一丝无奈中带着些许骄傲的笑意。她说:“我叫刘佳。”然后她松开了手,退回亭子中间去了。
我茫然地再转头看向亭子外面,那个游在积水里的人已经不见了。就在这一瞬间,雨几乎像听到了命令一样刷的一下就戛然而止,天空也瞬间放晴,空气里充满了雨后清新愉悦的氛围。
我试着把脚伸出亭外踏进积水里,一下子就到底了,积水才到脚脖子。这样的水深怎么可能游泳呢?而那个人又怎么一下子就消失了呢?他是谁?那个声音我似乎很熟悉,但却怎么也想不出到底是谁的声音。
这是一件离奇的事情,在少年时,其实我们都希望遇到一些离奇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对这个世界还充满好奇,总是以为这个世界必定有着未知的魅力。污水里的人头,奇怪的呼救,陌生的异性,这一切像编出来的故事一样虚幻,可是,我内心却期待这样一个故事的发生。
我跟着众人一起进了学校,第一天只是报道,并没有课,混了一天之后,晚上我在寝室里和室友们一起聊天吹牛。我把从家里带来的两包烟拿出来和大家分享,我和大家一起聊着暑期里的生活,不知不觉一包烟就抽完了,我又拆了另一包,丁峰民劝说别抽了,马上熄灯了,明天还有早操,早点睡吧。我随手就把烟扔在了桌子上。
寝室里已经烟雾腾腾,马天明不满地看看我们,去打开了窗。胖子扫了扫地,把地上烟的头和充当烟缸的易拉罐扫进一个马夹袋里扔到外面垃圾桶里去。
熄灯后,大家都上床睡觉,我掀开蚊帐上了床,不一会就迷糊了,但脑子里还在琢磨中午校园门口那场雨中的事情,想着那个女孩,想着那个在积水里游泳呼救的人,就睡得很不踏实,估摸着到半夜了都还在翻来覆去。
当我又一个翻身的时候面朝床外的时候,忽然感觉有点异样,我迷糊地睁开眼,看到蚊帐外有个红点在一明一暗,我吓了一跳,但随即明白那是有人在抽烟。我
我再仔细看,看到了一个人的轮廓,坐在我床前寝室中间的椅子上,低着头,一口一口地猛力抽着烟。这谁啊?大半夜起来抽烟?我有些纳闷,又感觉被烟味呛到了,咳嗽了两下掀开了蚊帐,可那个黑影好像瞬间就不见了,只有空空的椅子。
我一下有些毛骨悚然,迟疑地下了床,拿出床下的手电往椅子处照去,什么人也没有,只看到地上满是烟头,我再往室友们的床上照去,都静悄悄的,看不出什么动静。我想起临睡前把第二包烟扔在桌上忘记收起来了,就拿着手电往桌上照,果然看到了烟壳,我过去拿起一看,就剩两根了。
今天怎么老是遇到怪事!我有些郁闷,匆匆再睡下,就做了个奇怪的梦。
地点在一个破旧的长方形二层建筑物内,楼上是教师办公室和图书馆,到晚上就没人了。我们住在底层左手最边上的一间,紧挨着厕所,右面较远的两个门里亮着灯,好像也住着学生,但并没有看到有人进出。
其它房间都紧闭着门,门洞上面的小窗积满灰尘,把照上去的灯光反射回长长的走廊顶部。狭小的寝室内现在只住进来三个人,一个胖子在我的上铺已经睡熟,他用一张小膏药贴住了鼻孔,也许是为了防治打鼾吧,反正他正呼哧呼哧地打着鼾。
长得又黑又结实像个农民的马天明正坐在靠窗的床上看着一本小说书。我们同是今天才刚入学的新生,除了见面时互相介绍的几句,没多聊什么,彼此间奇怪的冷漠和敌意似乎更多于友善。
已经是九月,晚上的天气却闷热的要命,屋里连个电扇都没有,人感觉晕晕的,胸口像压着块石头。马天明脚下点着一盘他自己从行李内取出的蚊香,为了怕外面蚊子飞进来,他把门窗都关了起来。
我说:“留点空通通风吧。”他抬头说道:“不行,这样蚊香不白点了吗!”我看了看他的黑脸和光膀子上面的肌肉,在床上翻了个身面向墙壁。空气凝滞,四周有种死一样的安静,就像被封在一个大棺材里。我愤怒地起身,低着头冲出寝室,狠狠地把门摔上。
夜色中的校园朦朦胧胧,稍稍掩饰了白日里的破旧。宿舍外面是一个篮球场,对面是食堂,再过去是几幢新的宿舍楼,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扇窗户亮着灯。我沿着一条围墙边的石子路慢慢前行,围墙顶上修饰着凸起一座座小石狮,外面是教学楼和操场,白天接待老师领我们参观过那里。
其实只用二十分钟就可以走遍整个学校,毫无新奇之处。蚊虫的确很多,在路灯照射处可以看到白茫茫灰灰一片,而在黑暗中即使是走动着也会不时地感觉到它们在的皮肤上碰撞。我感觉到依然头晕,胸闷,心绪烦躁,从嘴里大口哈出热热的气,希望它们变成一团火烧死那些可恶的蚊子。
不知不觉间我发现自己已走到学校门口,大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