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冬梅冲到王海波那里,附身蹲下,抱起了王海波的头,失声痛哭起来,一边冲我们大叫道:“他怎么会死的?”
她那种怨恨的语气,搞得好像是我们杀了王海波一样,薛冰正要回答,我伸手拦住他,冲周冬梅道:“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刚回来,就看到这副场景了。”
周冬梅用凶恶的目光盯了我两眼,然后又抱着王海波的脑袋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这时我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她的哭声这么惊天动地,周围却没有其他宿舍的人被惊动而过来围观,好像整栋宿舍楼,只有我们几个人在,这是非常不和情理的。
周冬梅哭了一阵,忽然止住,伸手抄起王海波的腰,把他抱了起来。她这么大的力气,也是我没有想到的。周冬梅在我印象是,是个有点孤僻怪异的女孩,我和她接触很少,她的外表比较柔弱,不知道怎么力气会这么大。
她冲我们恶狠狠地道:“你们等着吧,我一定要为他报仇!”
薛冰苦着脸道:“姐,这和我们有啥关系啊?你找我们报仇干嘛啊!”
周冬梅没有理会薛冰,抱着王海波转身走到后面窗口处,打开了窗户。我和薛冰一时也不清楚她要干什么,但被她先前恶狠狠的气势镇住了,都还没反应过来。
却见她把周海波的身子推上窗台,猛然一下推向了窗户外面,随即我们听到尸体落地的砰的一声。薛冰不由自主惊叫了一声,刚要说话,又见周冬梅抬腿一跨竟然站到了窗台上面,然后向前一倾,也纵身跳了出去,随即又是砰的一声落地声。
我和薛冰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冲到窗口向下看去,就见王海波和周冬梅的尸体,躺在楼下的水泥地上,赫然醒目的样子,让人不由一阵害怕。
薛冰哆嗦着缩回身子,冲我结结巴巴地道:“哥,这可咋办啊?这是啥情况啊?”
我刚要回答,忽然觉得自己完全“静止”了,就是身体的任何部位都瞬间被凝固了的感觉,发不出声音,眼珠都不能转,血液也凝结了一样,而对面的薛冰,似乎也和我一样,那副扭曲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整个人完全被定格了一样不动了。
我完全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片刻,我听到宿舍门外传来一片脚步声,有高跟鞋的,也有皮鞋的,我目光的余光中,看到几个人走进了宿舍里。
为首是一个身材挺拔,面目清纯,二十出头的女子,穿着一身白色长裙,披肩的黑发,一副御姐范。她身后跟着进来几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身材健硕男子,面无表情。
那个女的走到了窗户前我和薛冰的身边,仔细打量着我们,而那几个男子则在后面,有的抬着沈强的尸体走了出去,有的拿出吸尘器一样的东西,在清洁着地面和四周的血迹。
那个女的从随身背着的包里,取出了一个手机大小的器物,伸手一按上面的开光,然后举起来,对着薛冰的眼睛扫了一扫,然后又过来对着我的眼睛扫了一扫,再收回去,点开了仪器上的屏幕看看,我余光中见到上面出现一排数字和曲线图像。
随即,她忽然轻轻咦了一声,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抬头用好奇的目光再次打量了我一番,又举起那个东西对着我的整张脸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再看看了仪器上的数字和曲线,随即对我投来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
这时后面那些黑衣人已经清洁完了血迹,纷纷出去了。这个女人也转身,离开了宿舍。
我和薛冰仍然僵立在那里不能动,大概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忽然那股控制我的力量一下消失了,我瞬间能动了,整个身体都松弛了下来,这时我发现薛冰也能动了,只是用一种带点困惑的目光看着我道:“哥,咱刚才聊到哪了?”
我纳闷地道:“什么聊到哪了?”
薛冰道:“你刚才不是说你最近失忆吗?还要我告诉你现在学校和社会的情况。”
我微微一愣,先没有回答,而是探身向窗外落地下看去,只见地面上空荡荡的,王海波和周冬梅的尸体都不见了。我估计,应该也是被刚才那几个黑衣人搬走了。
薛冰不解地继续问我道:“你看啥呢?下面有美女吗?”
我回身看了看他,忽然意识到,他可能被清除刚才的那些记忆了!我试探地问道:“王海波和沈强人呢?”
薛冰道:“你可真是失忆了,他俩都去参加刘教授的科研项目了,都走了半个月了啊!”
我微微一愣,心道,看来薛冰不只是被清除了记忆,而且还被加入了虚假的记忆。我再试着问道:“王海波的女友,周冬梅刚才来过咱们宿舍吗?”
薛冰长叹一声道:“我的天啊,周冬梅一年前就病退,回家治病去了,怎么可能来呢?你可别真失忆了,胡说什么呢!”
我看看他,不再多说什么,随口道:“我和你开玩笑呢,呵呵。”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之后我跟着薛冰,一起去教学楼上了几节课,下课后又去食堂吃了晚饭,再回到宿舍,看了一会手机,上网查了一些新闻,就到了晚上要睡觉的时候,薛冰躺到床上去,准备睡觉了。
我则心潮起伏,在床上辗转反侧,想来想去百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