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抓住枪互相争夺着,这一幕场景是如此熟悉,因为这是我第一次所经历的,当时我先是在和玄清、冯凤在三楼寻找王军、白露露,然后我偷偷进了那个有血字镜子的房间,再下楼看到被神像砸倒的张斌,再听到枪声后去了旁边大殿看到蒙面人射杀了玄清和王军,然后追杀我。
我一路东躲西藏到了三楼,躲在一间大殿的门后,蒙面人却从大殿里出来袭击了我,抢走我的铃铛,我和他开始了搏斗,就到了眼前这一幕。
这个状况简直让我神智要错乱了,到底这一切的发生是怎么形成的?是有人在暗中操纵着一切事情的演变吗?
我正恍惚着,只见楼下那个我已经从蒙面人手中夺走了枪,正指着他呵问着,问他是什么人?而那个蒙面人的回答也和我第一次经历时的一样:“要想离开这里,只有杀光所有人!”
然后,两人又搏斗起来,那个我用枪托击打蒙面人,蒙面人一个翻身坠落到悬崖下面去了,那个我扒着栏杆在往下面看。
钟声忽然响起,“噹噹,噹噹,噹噹……”
整个山谷里都在回响着这个声音,声音清脆而响亮,和夕阳下的美丽山野景色融合在一起,有一种离尘出世的高雅,但在我听来这声音却让人觉得恐惧,犹如预示着死神的降临。
我感到有什么事情就要随着钟声发生了,下意识地往旁边走了几步,再探头向下看,果然,我的视线里出现了通往道观门口的那条漫长蜿蜒的台阶,而此刻,五个人正从台阶上走上来,正是张斌、王军、白露露、冯凤,和又一个我自己!
我还看到,在底楼的那个我,也正扒着栏杆往台阶上看着这一幕,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心里的震惊和我一样。
我退回身子,背靠栏杆慢慢蹲下,双手抱着头痛苦地思索着,再看看眼前一大堆恐怖的冯凤的尸体,我猛然意识到,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是一个幻境!
就像我自己的幻境一样,这是一个别人制造的幻境,而那个钟声,就像我的铃铛声一样,是把我们带入幻境的催眠媒介!也就是说,当我们五人最先一次到达道观门口的时候,听到钟声,就被催眠进入幻境了。
这简直不可思议,谁有这么大的神通,可以制造出这么真实、丰富、细致、宏伟的一个幻境来,而且里面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情,都在按他设置的规律发生发展演变。
我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是我们五个人都进入了幻境,还是只有我一个人进入了这个幻境?怎么才能离开这个幻境呢?
我想到那个蒙面人临死前所说的话——离开这里的唯一方法,就是杀光所有人!
我忽然明白了,除了我自己以外其它所有人都死了,事情就会重头开始,再发生一遍!我再看看眼前冯凤的无数尸体,心里又产生了疑惑,有一具尸体,就意味着事情发生了一遍,那这么多冯凤的尸体,就意味着事情已经重复发生了无数遍?
我的头皮一阵阵的发麻,仿佛有一股股电流在头皮上乱窜。我一下想通了,那个蒙面人不是别人,也正是我自己!
是我自己在杀光幻境里的其它所有人,包括另外的两个我自己,一个是此刻在楼下看着台阶上走来的五人的那个我自己,一个是正从台阶上走来的那个我自己。
也许是在经历了无数次事情的重演以后,我终于知道了离开这个幻境的方法就是杀光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
我站起身来,拿着枪离开天台走到了三楼,找到了那面有血字镜子的房间,我看到此刻镜子上面并没有血字。
我在房间里搜寻了一番,打开其中一个柜子,看到里面有几件道袍,还有一把匕首。看到匕首我愣了愣,联想到了冯凤身上的伤口,那不是枪伤,而是刀划开的一个长口子。
这里真是什么都准备好了啊,不但有枪,还有刀,一切道具都为故事的演变提供服务!
我取出两件道袍和那把匕首,先把一件道袍穿在身上,然后用刀划开了另一件道袍,在上面割开几个口子,做成长条形,把头脸包裹了起来。
做完这些,我走到镜子前,就着烛火看着镜子里的那个我自己,果然,就和我见到的那个蒙面人一模一样!这个影像不可思议到让我颤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我忽然又意识到镜子上缺了血字,然后一下明白,那些血字也是我自己写的,是为了告诉后来的我自己离开这个幻境的方法!此刻这个幻境里有三个我,只要任何一个我,杀了其它所有人和另外两个我,就能离开这个幻境。
想明白这一点,我拿起匕首,轻轻在指尖上划了一下,然后用流血的手指在镜子上写下了五个字:“杀光所有人”。
做完这个,我离开房间,一路潜行到了二楼,来到一侧的楼梯上,展开天眼和天耳向楼下窥探。
我看到一楼通往二楼的走道上,一群人正站在那里围观着墙上的一副画,是玄清和王军、白露露、冯凤、我。
玄清对着众人解说道:“玉蝉真人是我们道家眉山派的祖师,他被师父点化后修炼得道,然后自立门户,开了眉山一派的道家功法,成就一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道业……”
白露露感慨地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