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玥不禁转头看了看,见茹云一脸傲娇的对着电话撒气:
“你要是不来,那咱们就分手!我天天想着你,所以才提前去学校的,难道为了多出住宿费你就不想我去吗?那你还是我男朋友吗?你是我男朋友你不该照顾我吗?你家里有事你就不管我了吗?我在你心里的位置永远比不上你家里的事是吗?那就这样吧。”
茹云这么连珠炮似的说完,就“啪”一下挂掉了电话。
她干脆利索地从口袋里掏出钱付了电话费,潇洒的一甩头,妩媚的笑容已经爬上了脸,急急地往之前的座位回去了。
那里,刚才的男人正对着她挥手。
之前茹玥只看到男人的背影,现在倒是能看清脸了。
头发短短的,戴着眼镜,长得比平正怀那是清秀好看多了。
那男人还围了一条驼色的羊毛围巾,脚上穿的是翻毛皮鞋,拎的也是皮包,看起来品质不错。
在这年头,这样的衣服和包包,就像后世人家穿着lv一样,一看就是家境很不错的。
怪不得茹云笑得那么讨好呢!
茹玥很是感慨:茹云你好有海后的气质啊!
她看着茹云回到座位上,就马上又投入地和那个男人发笑说笑上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有茹玥的存在。
也是,再吊上一个更好的男人,一向来都是茹云的人生目标,不然,上辈子也不会总是家庭不和睦了。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一辈子都在嫌弃自己的丈夫,这就是她亲姐姐茹云的习性。
至于平立怀,早在茹云找到能给她提供更大帮助的男人之间就甩了。
不过,上辈子茹云的丈夫,也不是现在这个车站眼镜男。
难道这辈子要换人了不成?
呵呵,不过,照茹云这样的性格,换一百个男人,结局都是一样的,最终还是嫌弃、打击、吵架、但就是捏在手里不丢掉,因为,随着年纪的增长,她知道,找不到比手中的更好了。
这位海后姐姐还是很有些本事的。
不过,海后落难了,应该也蛮好玩的吧?
茹玥想着这儿,嘴角勾了勾,转身到了小卖部柜台,跟看摊的女人说:“同志,我打个长途电话。”
然后她就按下了下重拨键。
听筒里的等待音刚“嘟”了一下,就被人接了,然后就是平立怀急切的声音:“茹云吗?小云你听我解释,我家里真的有事,我爷爷住院……”
茹玥打断了他的话,快速地说:
“平立怀,我不是茹云,我是救你脱离苦海的好人。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傻呢?你晃晃脑袋,能听见你脑子里的水不?你就分辩不出,茹云看中的只有你的钱,对你根本就没有真心真意吗,你怎么不想想,要是真心的女人,怎么会不顾你家里的情况,一味的只想你满足她的要求呢?你要是想识别茹云的真面目,我劝你提前一个小时到长途车站去接茹云一下,你一定会看见,她和另外的男人一起出来。你想,她现在已经在长途车站,到省城的头班车只需要三个半小时,她为什么要你十一点半才去接呢?好好想想吧,希望你早日醒悟。”
说完,茹玥就快速地挂断了电话。
哈!给茹云找点麻烦,是很好的生活乐趣。
就喜欢看她上蹿下跳,最后啥也得不到的着急样子!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对平立怀的印象不错。
至少在上辈子,有一年茹云也把他叫回给家里花钱,正逢茹玥帮茹大涛拎了些东西回去看李余粮,平立怀成为那一家子人里面,唯一一个给她好脸的人。
犹记得当时也是冬天,她因为天天要给一家子洗衣服,一双手都是冻疮,可李余粮依然差使着她洗东洗西。
洗完东西的手,红肿得像螃蟹壳,茹玥站在角落里自己给自己揉手。
平立怀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伸手递给她一支膏药,说:“二妹,这个,是我家里人自己做的冻疮膏,你要是不嫌弃,你试试,这样你手就没那么疼了,会好起来的。”
那时候他离她一米站着,非常腼腆,但也非常真诚。
茹云那样的女人,不配让这么善良真诚的人来浪费感情!
***
都是早班车,去省城的车和去沪上的车,是差不多时间发车的。
茹玥拿围巾裹着脸,看着茹云喜滋滋地和那个眼镜男生上了车。
眼镜男生还特意跟人换了座位,坐到茹云的身边。
隔着老旧长途车的玻璃,茹玥看见茹云笑得开心极了。
嗯……也不知道,平立怀不给她提供食宿费之后,她还会笑得这么开心吗?
茹玥嘴角勾着,上了去沪上的长途车。
车很颠簸,还冷,有人大概是晕车还是怎么的,一直开着窗,整个车里都是“咔咔咔”窗玻璃震动的声音。
但车还是在既定的时间到达了沪上。
杨建设穿着呢大衣,口袋外头拖一根亮闪闪的链子,好让人知道他口袋里揣着bb机,就这样忠心耿耿地等在车站口。
他看见茹玥走出来,马上就递上来一个水壶:“妹子,累了吧,车上人多吗,有没有人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