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玥告诉茹新:“就是这儿了,小狼葬在这里,你看清楚,周围就这一棵栗子树,坟是早晚会平的,但是树会一直在,你要记得小狼。
茹大涛先感伤地摸了摸树,仰头看天,鼻子酸涩:“该立个碑的。”
茹玥:“我想过,就是怕立了碑反而引人注意,咱们这里的人,还没有人会这么看重一只狗,要是我们给立个碑,清明上坟让人看见就会议论、好奇,说不定就给小狼招祸呢。”
茹大涛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唉,那只能这样了。”
茹新则抱住树开始哭,撸狗一样地撸树:“小狼,我会常常来看你的,我会记住你的,人家说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我觉得不是的,我们是狗年纪活到我身上了,我会带着你的命一起活的,呜呜,小狼我想你了,你不在,都没人陪我玩了,呜呜呜……”
这些话,害茹玥都落泪了。
一家人在小树林里呆了至少半个多小时,才走出去。
茹大涛说:“我去找找老崇头,跟他说一声有这么个事,麻烦他照应我们家小狼的坟。”
这想法和茹玥一样。
茹玥:“我上次埋小狼的时候我就想跟那个老同志说一声,但是我去护林站的时候,里头有声音,却没见人开门。”
“嗐!那个老头啊,脾气古怪得很,有时候不理人也是有可能的。”
一家人说着便往护林站去。
远远的就能看见,护林站门外的水泥地上,有个人在翻晒东西。
茹大涛抬手打招呼:“老崇,你在忙呢,我找你说个事!”
那人直起腰看了看茹大涛,这才也挥挥手:“哦,老茹啊,星期天带孩子上山玩啊,那你不该走后山,这都是坟地,有啥好玩的,说不定遇见鬼呢!”
“哈哈哈,你说啥呢,青天白日的,哪儿来的鬼,我不信这个!”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了近前。
茹玥在茹大涛身后看那个老崇,就觉得他黑着脸,皱着眉,很不高兴的样子。
茹玥就把带来的一包花生和几个橘子递给父亲,示意父亲给他。
茹大涛领会,把手里的东西递上:“来,老崇,一个人在这儿怪冷清的,吃点花生解解闷,还有橘子,拿着。”
老崇看看东西,接了,脸上有几许笑容。
或许是为了掩饰先前的黑脸,他说:
“谢啦,唉,这野猫不拉屎的鬼地方,我真是不想呆,你知道吗,这鬼地方竟然还有人来偷东西呢,我就昨天晚上回家了,今天一早来,一开门,卧槽,冲出来一个女人!我问她干什么,她一句话不说就跑了,你说是不是见鬼了?现在的女人都没有男人要的吗,随便就跑人家里睡的吗?卧槽,看看,你看看,给我造得,被子都是臭臭的,我的米也给我糟蹋完了,搪瓷缸子放去炉子上烧了,看,都坏了!”
老崇指着院子里晾晒的东西,说话声音很大。
茹玥心头一惊:女人?随便跑到人家里睡?
这,不会是唐自红吧?
怪不得那天她听着这屋里有女人的声音,但敲门怎么也不开呢。
老肖不是说一直找不到她么,这个女人跟娘家也不和的,早就不来往了,她很有可能没地方去,跑到这里来的,毕竟这种偏僻地方一般人不知道,但大涛住过,她可是知道的。
而这个老崇,也撒谎了,什么就昨天晚上回家了,要只是昨天晚上回家,那被子怎么会睡到臭哄哄,米又怎么会糟蹋完呢?
应该是好几天都不在才对。
茹大涛还在安慰老崇:“这样啊,有可能是上山迟回的路人,哎呀,我以前也遇见过的,来讨水喝的,来借宿的,都有,没事的。”
茹玥不禁开口问道:“大叔,你说的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儿?”
老崇看看她,先问茹大涛:“你女儿?”
茹大涛挺一挺胸,很骄傲,笑着介绍:“啊,我大女儿,还有那个是我小女儿,有点闷葫芦,你别在。!”
老崇点点头:“挺好!有女儿好!女儿还能陪你爬山,儿子呢,哼,不打你已经不错了!”
茹大涛继续着他的话题:“哈哈哈,儿子也有孝顺的,不过有女儿是好,我两个女儿都好。”
茹玥心里着急,不想听他们讲这些,又问一句:
“大叔,您刚才说的那个女人长啥样,穿什么衣服?我听我警察朋友讲,最近县里正找一个女逃犯呢,从外地逃来的!”
这下,老崇马上问了起来:“啊,有这样的事?那个女人大概这么高,短头发,四十来岁,脸黄黄的,一直哧溜哧溜吸鼻涕,是不是呢?”
老崇比划着身高,脸上有些惊吓。
茹玥:“穿什么样的衣服啊?”
老崇:“一件酱红色的旧棉袄,对了,她还穿走了我的一双黑棉鞋,把她自己的一双破鞋子丢下了。那双。”
老崇往角落一指,那儿有双开了口的女士皮棉鞋。
完了!唐自红!
这鞋子可不就是唐自红常穿的嘛!
茹玥心里哀叹一句,脸上没敢显出来,摇头说:“我不知道是不是,反正我听我警察朋友提过这么一嘴,你要是再看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