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设带着茹大涛和唐自红去民政局,林海洋要去给他们出单位证明,所以也一起离开了。
屋里安静下来。
茹玥走到桌子那边,抱臂看着蔡贵根。
这个男人个子不矮,仔细看,眉眼也不是奇丑无比,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让人觉得猥琐恶心加讨厌。
真是不明白,唐自红看上这个男人什么?
蔡贵根也在这个时候看向茹玥,他谄媚地笑起来:“小宝他姐,你,叫小玉是吧,你一定是人美心善的吧,能不能劳烦你给我口水喝?唉,我是犯了错误,我很后悔啊,小玉,呜呜呜……”
茹玥冷笑。
明白了,这种男人肯低声下气,还会甜言蜜语,唐自红吃饱穿暖了在家没事干,可不就和他勾搭上了么!
茹玥不理他,叫过黄毛狗来:“小狼,在这儿看着这个人,敢挣脱绳子,就给我咬!”
小狼对着蔡贵根呲牙“汪汪汪”,吓得那个无用男人不敢动。
茹玥径直进了唯一的房间。
这原本是茹大涛和唐自红的房间,可是茹大涛被赶到山上去住之后,很少回来,即便回来吃顿饭,唐自红也能迅速把他打发了,所以这屋子里,茹大涛的痕迹就越来越少,不,几乎没有。
女人无情起来,真的挺可怕的。
茹玥抽了唐自红的床单铺在地上,打开橱门,把唐自红母子三人的衣物都放在上面打了个包,拎到门外。
收拾的过程,钞票没找到几张,倒是找到在橱底下藏着十几张十元面额的国库券。
这东西是各个单位摊派发放的,兑付期又长,所以才留了下来,别的现钱,估计唐自红都花完了。
毕竟她对茹大涛已经很讨厌,对茹玥又有着报复性质的恨,花起两个人的工资来一点不会心疼,给两个孩子吃的也不差,还要贴补情人,再多钱也不够的。
所以之前茹玥和茹大涛商量离婚事宜的时候,茹玥也同意了父亲如果能快点断绝关系,就不算抚养费的想法。
要从唐自红这种女人手里拿到钱,不会那么顺利,最大的可能是需要拖上很长时间。
而那时候,唐自红可能就会后悔,并回头纠缠,那对父亲的骚扰更麻烦。
茹玥脑子清楚着呢,能够收缴到这些国库券已经不错了,这年头的国库券利息很高,过几年拿出来,对父亲好歹也是补偿。
她把国库券收好,就去厨房生火,准备给父亲做饭。
蔡贵根见她过来,又开始腆着脸说话:“小玉,我知道,你伯娘对你一直不好,所以你现在是报复她吧?你跟我说说,你想她以后怎么惨,我可以帮你啊。”
茹玥一句话不说,直接打开自来水,接了一大瓢,兜头给蔡贵根浇下去。
安静了。
十一月份嘛,冷水浇一浇,应该是能冷静的。
茹玥继续煮水做饭,身后又传来了说话声:“哼!你倒还知道回来?”
茹玥回头。
是茹新,背着个半旧的红色书包,正抬眼瞪着她。
茹玥苦笑。
这姑娘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从此就改写了,还在这儿嚣张呢。
可是,茹新毕竟才七岁,茹玥还没小心眼到和七岁孩子计较的地步。
茹玥转回身没理。
蔡贵根“阿秋阿秋”打了两个喷嚏,喊起来:“茹新,你来帮我解一下绳子,来,快来,冷死我了。”
茹玥还没有开口,蹲坐一旁的小狼对着茹新“呜……汪”一声。
茹新不敢动,但她也对着蔡贵根瞪眼:“我才不替你解。你做什么了会绑你?我妈绑的吗?我妈呢?”
蔡贵根对着杨建设是直接下跪,对着唐自红是阳奉阴违,这会儿对着个茹新,竟然瞪着眼,威逼利诱起来:“过来!我叫你过来就过来!你没看我身上都湿透了吗?你给我解了绳子,我给你两毛钱。”
茹玥都要气笑了。
这个渣男当她是摆设吗?她这还站着呢,竟然非要茹新去放了他。
她倒要看看,茹新会怎样做。
茹新还是没理。
她反倒走到茹玥身边,板着脸,老气横秋地说:“回来就好。以后我不骂你白眼狼了,你也不要总是动不动就跑出去,外面能有好日子过吗?你回来,我还让你给我洗头,我也会乖,让我妈少打你骂你,这样够了吧?”
茹玥:“……”我是不是该感恩戴德?
但是能怎么办呢,错的是唐自红和她的渣男,茹新这张白纸,估计也只能跟着他们一起走不同的人生了。
茹玥弯下腰,看着七岁的女孩认真地说话:“茹新,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现在,我爸和你妈,去办离婚手续了。以后,你和茹宝跟着你妈,和你……”
“你的亲生爸爸”这几个字,茹玥终究说不出来。
对孩子来说,这种事,太残忍了。
茹玥指了指蔡贵根,再轻轻地拍了拍茹新的肩膀:“以后,你和茹宝会跟着他一起生活。姐姐……我当了你几年姐姐,想教你最后一句话,以后,你要好好读书,不管什么情况,都要好好读书,只有读书才能改变你的人生,明白吗?”
茹新眨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