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大涛说完,屋里静了静。
林海洋惊讶地看着茹大涛。
唐自红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你,茹大涛,你在说什么?我……离婚就离婚,你现在竟然想连孩子都不认了?你不怕天打雷劈了你啊!”
茹大涛垂着眼:“孩子不是我的。”
“你,你胡说什么!孩子是你的!你不就是想离婚吗,行,你出钱,你滚,滚!”
茹大涛不看她,跟林海洋说话:“海洋,四年前的十一月,本来局里要给我提干的,所以安排我去省里学习班了,这事当时还是你推荐的,你记得吧?”
林海洋点头:“是,这个事情我记得,确实是我推荐的你,去省里学习班呆了两个月。”
茹大涛终于看向唐自红:“茹宝是三年前九月份生的。”
这话什么意思,别的人还要掐指算一算的,只有唐自红是不需要了。
她抓住夹袄的手指关节都泛了白,恼羞成怒地喊:
“茹大涛你什么意思!你现在怀疑我那时候不跟你好了是不是?你胡说,孩子是你的,要不是你带回来的贱种子推了我,我会早产吗?我是早产啊,你个混账!你想想我多辛苦啊,你竟然还这么说,我真是瞎了眼,嫁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要是敢不认儿子,我去你单位告你!”
唐自红叫嚣着,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要是按照平时,茹大涛早就认输了。
但茹玥转头,看到的是父亲坚定的眼神。
她放了心,也确信父亲和唐自红是真的没有感情了,本来就是为了孩子还忍着,现在孩子不是自己的,那真是老好人都受不了了。
茹玥斜靠在门上,幽幽地对唐自红说:“别把事情赖在我身上,我已经去医院查过了,茹宝39周生的,所以孩子是足月生产,也就是说,你怀上茹宝的时候,我爸根本不在家。”
唐自红脸涨得通红:“你,你这个贱货,你竟然敢查我?你要不要脸,你个姑娘家懂什么,贱种!你就是个天杀的白眼狼,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竟然敢污蔑我……”
茹玥抬手制止了她垂死挣扎式的辱骂:
“别说这些个废话,我干脆一次性告诉你,茹宝不但不是早产,而且,茹宝的血型和我爸的也对不上。你要是不承认也没关系,那今天咱们就让林业局的林主任和联防队的杨队长作证,一起去医院给你的姘头和茹宝验个血,要是证明孩子不是我爸的,这些年养孩子的钱,你让你姘头统统拿出来,这不过分吧?”
一时间,唐自红哑口无言。
地下的蔡老流氓偷偷抬着眼睛,观察着众人,却一声不敢吭。
周奶奶重重地叹了口气,脚退出了门口,想想又跨进来,去拉还在和茹大涛较劲的茹宝:“你这个孩子啊,走吧,先跟奶奶上去,等你爸妈处理好了事情再下来,啊?”
可惜三岁的孩子不那么懂事,依然用他的认知来体现勇猛:“我不我不,我要打死这个老东西,那以后房子就是我妈和蔡叔叔的了!我不要你,不要你,打死你打死你!”
他还是坚持着要去打茹大涛来出气。
三岁的孩子,哪里懂得房子不房子的事,不过鹦鹉学舌罢了,所以这种话是学的谁?
都不用说了。
茹大涛痛苦地闭上眼。
杨建设实在看不下去了,过来一把拎了茹宝丢在蔡老流氓身上:
“什么玩意儿!是你的种吧?倒是比你像个男人!真他妈活久见,竟然还有这么不要脸的狗男女!茹叔你说吧,今天的事要怎么了结,你要是气不过,要告这个癞皮狗一样的东西强奸你老婆,我给你作证!”
这话一说,蔡老流氓立刻推开茹宝,从瘫在地上变成了跪在地上:
“不不不,同志,误会,误会,我没有强奸,没有的事,我们就是,就是……玩玩的,我走,我马上走,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行吗?我真就是玩玩的……”
茹宝被推得倒地,大哭。
周奶奶叹着气,强硬地来把孩子抱了出去。
唐自红也差点大哭。
蔡老流氓的最后几个字,别人听着是无所谓的,唐自红听着,却差点气死过去。
刚才茹大涛父女的几句话,已经戳穿了茹宝的身世,唐自红自知这事儿已经很难狡辩了,屋里这么多人,很显然,只有地下的那个男人才是和自己在同一阵线的。
这种时候,她是多么希望那个男人能自动地站出来替她说几句啊,当然,要是那个男人敢跳出来说,“对,我就是孩子的爹,我带这个女人走”,那唐自红会觉得今天这脸也不是丢得这么彻底,但是谁能想到,那个男人竟然说这种话呢?
唐自红要疯了,立马扑过去揉那个男人:“你说什么?玩玩的?你要是玩玩的,我就告你强奸的我!”
哦嚯!
茹玥差点笑出来。
这可真好呢,只从“玩玩的”这几个字就可以看出来,这个蔡老流氓其实并不想和唐自红过日子。
包括上辈子父亲死了,也是那个男人来住在唐自红这边,而不是主动把唐自红母子们接过去。
可见是个没骨气没责任的。
这种男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