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茹玥的话,刘伟明眨巴眨巴眼:
“小茹老板,我不会的,我老婆说我这个人没啥主意,倒是能干活,我听我老婆的话,干活就是了。”
茹玥:“那行,我们先合作一段时间。如果以后你有什么想法,希望你能诚实的和我说,你提前告诉我,咱们凡事好商量,你要是偷偷摸摸背后捅刀,那咱们估计就是仇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哎,我明白的,就是不要偷摸着学了你的本事去自己单干,还找借口说你这样不好那样不好的意思,我不是那样的人。”
“好,咱们都要说话算数,下午见。”
把丑话说在了前头,茹玥放心地离开。
本来她早就要做另一个生意来积累本钱了,但是谁知道这几天出了这些事,好在经过这几天的等待,反而挖掘出了一个刘伟明,值得了。
八十块钱在这年头不算小数目,但是刘伟明没有黑心昧下,至少证明这个人有着良善正直的品格。
可以当一个好的指令执行者。
这辈子她一定能比上辈子更有钱的,能找到可靠的人来帮忙,是幸运的事。
茹玥心情愉悦,抬头挺胸地走出这片集市,正要往公交车站去,迎面看见一个身影,她立马低了头。
妈呀,怎么是仲时髦精呢?
怎么这么巧的呢?
现在怎么办?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茹玥不但低头,还把手按住额头,掩耳盗铃的遮挡着自己。
仲宸从公交车上一下车,迎面就看见茹玥了。
她迎着晨曦走来,扬着下巴,挺着胸膛,是之前没见过的骄傲样子。
金色的阳光随着她的脚步,在她脸上跳跃,仲宸忽然发现,这个傻女人似乎浑身都闪着光:皮肤白亮亮的,眼里神采奕奕,弯翘的嘴角上有颗红色的小痣都是亮晶晶的。
不知道怎么的,他的心跳的比平时快了许多。
仲宸拿拳头抵住嘴,正在想自己该不该走过去说一下高压锅的事呢,就见那个傻女人看见了他,惊讶地张了张嘴,立马就低下了头。
阳光依然照着她,但现在,她的耳朵红得滴血,半遮挡的脸也是血红的,还有脖子,整个红得在阳光下鲜艳无比。
仲宸:“……”
好了,没法说了。
她一定想着昨天的事。
这女人就是能这么气人!
仲宸别开眼,手插在裤兜里,大步往前走。
两人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茹玥敏感地闻到一股淡淡的、带着松木香的力士香皂味道飘过身边,她把头埋得更低了。
只觉得仲宸和她擦肩而过的那一刻非常长,长得她能分出心神来辨别,这个香味和昨晚茶叶蛋袋子上的香味是否相同。
直到她的脚踏上公交车站,茹玥才借着站台上柱子的遮挡,偷偷地回头看一眼。
仲宸的背影和平时一样,透着高傲和孤独。
“呼!还好还好,他没看见我!”她想。
真的好尴尬啊!
要是别的事,她还能跟他道个歉,但是这件事,总有越描越黑的风险,她实在不好意思对他开口。
连正式地和他说谢谢,都变得困难。
不行不行,赶紧的办妥家里的事情,先搬离开仲宸那边才是。
茹玥匆匆地离开,甚至都等不及公交车来,她走着去了父亲的单位——林业局。
父亲人缘好,有位叫林海洋的叔叔是办公室主任,在上辈子就和父亲是很好的朋友,对父亲帮助不少,这次父亲要和唐自红离婚,并能顺利的保住房子,她还需要这位林叔叔的帮忙。
这就是八十年代的离婚方式:单位的介入,比父母的插手要管用。
茹玥很容易地找到了林海洋,说了父亲的病情,顺便帮父亲请了假。
林海洋自然而然地说要去医院看望。
茹玥说:“不用了,林叔叔,我爸总是担心医药费,闹着要出院,我明天等医生检查了,要是没什么,下午就办出院了。”
林海洋马上说:“那我明天下午去你家!”
这正是茹玥要的结果。
茹玥:“那先谢谢林叔叔,林叔叔能来劝劝我爸,平时不要那么过分节俭,我看我爸会听您的。”
“我总这么跟他说的,唉,要是你们家不超生,现在不是……算了算了,我明天劝劝他,也会说说他老婆,真的对他太苛刻了。”
茹玥不再多说什么,快速地离开了林业局。
顺道,她去了杨建设家。
杨家的小院子还和昨天那样杂乱,但是,院子里多了两个人——一个病弱的女人,正满眼慈爱的看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玩陀螺。
无声而安宁。
杨建设的老母亲看见茹玥来,惊喜的迎了过来:“呀,小茹同志,你来啦,快里面坐。”
茹玥开门见山:“大娘,不好意思,我这真的来麻烦你们了,明天下午我爸应该能出院,杨大哥不是联防队的嘛,有那种三轮的摩托车,我想麻烦杨大哥借个车载我爸回家一下,行吗?”
“行行行。这有什么不行的,你杨大哥别的没本事,在联防队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