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笙看出汪冬涵似乎有话要跟林小糖说,默默地退出去,给她们关上门。
抑郁的人,还愿意倾诉,就是在自救。
林小糖愿意当一个树洞,是对抑郁患者汪冬涵最大的鼓励。
一直沉浸在悲伤里,是在自己
汪冬涵看向贴心的傅寒笙,笑起来,“傅先生,不像外界传言那样。”
林小糖点头,“传言多是不可信的。”
汪冬涵很认可这句话。
“没有把静静培养成你这样,是我的失败。”
汪冬涵不想娇养女儿的,但是胡瑞说女孩子就要无忧无虑的,要富养女儿,女儿才不至于被穷酸的野小子给拐骗走。
她没有坚持,也默认了,女孩儿开心快乐,有一个彩色的童年,会是很不错的。
娇养本身也没有什么太大问题的,可胡瑞的方式,把女儿养成了一个骄横的大小姐。
她去纠正过,但女儿每一次都会被胡瑞护着,她总想着,父母可以成为她最大的依仗,没有做太出格的事情,就算了。
却没想到,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我的格局,没有你父母大,如果跟着他们的步子教育静静,也许......”
可没有人拥有先知的能力。
后悔是没用的。
“汪阿姨,孩子的成长不会按照家长设想的方向,静静天真烂漫,活泼可爱,远帆哥做事条理清晰,三观正,您不用按照世俗的要求,来评判自己成功与否,孩子健康平安,就好。”
这是林小糖这段时间才醒悟的。
以前她也会想要给思贤思齐规划将来要走的路,他们应该成为什么样的人,甚至在孩子两岁的时候就打着“为他们好”的旗号,把人送到早教中心。
但是她重活一世,只想孩子们平安喜乐。
可以平庸,可以咸鱼,只要自己觉得开心,有一直保持开心的能力,有追逐梦想的能力,就足够了。
汪冬涵被她给暖到。
林小糖没有成为她的儿媳妇,是她最大的遗憾。
汪冬涵一直都理解,儿子对这个女孩儿念念不忘的原因。
她是明珠一般的存在。
曾经不少的夫人太太们,只要儿子年龄跟林小糖差不多,就都会怂恿儿子在林小糖面前露脸,是真正的一家有女百家求。
谁知,她最后选择的,是一个寂寂无名之辈。
汪冬涵还是很羡慕林小糖的,人生这么短,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活,选择一个爱的人,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不会在后来的岁月里,遗憾。
“你很勇敢。”
这种勇敢,在别人那里,可能是有点孤注一掷,但是汪冬涵觉得,在林小糖这里,是压倒式的自信。
一个人能力大到可以把控一切的时候,就有觉得的能力,把所有的事情,都抓在手里,按照自己所设定的那种路线去走。
任何的变故,对林小糖来说,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林小糖乖巧地笑笑,没有说话。
她知道,汪冬涵太通透了,所以任何的劝说,都是无意义的。
大道理谁都懂,小情绪难以自控。
汪冬涵选择以这种极端的方式逃避这一切,是一直深陷在背叛,被伤害的绝望里无法自拔。
经此一事,这个温柔包容一切的女人,会有另一番天地的。
汪冬涵声音柔柔的,从她的少女时光,到后来的为人妻为人母,像是在跟往事告别,她说得很慢,时而哭,时而笑。
林小糖专注地听着,看着她,以年少的心,去经历一个被岁月摧残的女人的人生......
林登科和胡远帆在警察局找人调出了关于那辆出租车的视频,跟着它的行动轨迹,到了一家酒吧门口。
胡远帆眉头皱得能夹死两只苍蝇。
林登科推了推眼镜,联系酒吧的老板,很快,有负责人出来接待。
负责人带着他们找,能避免很多麻烦。
可摇曳在舞池的人里,并没有胡宁静的身影。
倒是走了一圈之后,莫名发现,在卫生间附近,似乎有呐喊声。
林登科心里咯噔一声,和胡远帆交换了一眼眼神,快步走过去。
起哄的声音越发的嘹亮,他们越过人群,看到了被按在洗手台上一身凌乱的女人。
她的身后,穿着花衬衫的黄毛男人正在做着某些不雅的动作。
“第八个了!第十八个了!”
“谁上?第九个谁上?”
这群人亢奋得像是磕了东西。
没有人在乎,破碎的胡宁静是否还有活着的气息。
“静静!”
胡远帆跌跌撞撞地冲过去,把人推开,抱住早已经昏迷不醒的妹妹。
胡远帆猩红着眼,看向围观的那群人。
黄毛提好裤子,指着胡远帆破口大骂,“什么玩意儿,敢打扰老子的好事儿!兄弟们,给我教训他!”
伤害人家妹妹还这么嚣张,这个黄毛是有背景的。
那些围观的人,下意识地走远,他们可没有黄毛的背景。
黄毛招呼着几个小弟要动手,林登科脱掉外套盖在胡宁静身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