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落雁咯咯笑了起来。
“小子，你都被我爷爷发出的气势吓退了，但就算你退得再远都没用，一定会死。”
聂海云更是进一步狂笑。
“我现在已经把功力运出来了，有什么事呢？你以为吓得了我啊，我聂海云纵横江湖半辈子，从没见过你这么不知死活，也不知自己脸皮有多厚的小东西。”
“我一巴掌就能把你拍飞，龙腾四海！”
他突然发出一声狂吼，整个身子跳起，在空中旋转一周，几乎要化作一条狂龙，朝萧剑狠狠窜去。
萧剑脸露微笑，昂首挺胸，丝毫不退，也没摆出要阻挡的架势。
他嘴里还念了起来：“三、二、一……”
“一你个头啊！”
聂落雁大喊：“装逼遭雷劈，你会被我爷爷劈死的！”
而当萧剑念到“一”，聂海云的拳头离他面门只差十厘米时，突然，发出一声充满痛苦的嚎叫。
紧接着，像是撞在一堵坚硬的无形墙壁上，整个身子在空中顿住，然后反弹回去。
轰！
砸在了地上，把水泥地面都砸得微微崩裂。
他猛然吐出一口血，同时四肢不断扭动，就像发了羊癫疯。
甚至，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似乎有无形的几只手抓住他手臂和腿，用力扭动。
在毫无力量反抗的情况下，聂海云被扭得痛不欲生。
他惊恐地喊：“怎么回事，我……我……”
没说完，又吐出了一口血。
聂落雁吓傻了，赶紧扑去，扑倒在聂海云身边，摇晃着他的手臂：“爷爷！爷爷！您怎么了？”
郭海等人也赶紧围去。
这郭海不单单已达到化劲九重，也具备了一些医学常识。
他赶紧给聂海云查看身体状况，先把脉，再翻眼，又在他身上各处骨节捏了几下。
紧接着，就不可思议地喊！
“按照老爷子的脉象，这是血崩的情况，他的丹田分裂，经脉也随之受损，所谓经脉连骨，经脉顺，则骨顺，经脉裂，则骨断！”
“老爷子……老爷子怎么一下子伤得这么重！”
聂海云虽然痛苦，但显然脸上的神情是震撼大于痛苦。
他死死盯着萧剑，不可思议地喃喃地。
“都被你说对了……你是没错的！我功力一发，立刻遭到反噬，丹田里所有内力瞬间炸开了锅，冲得丹田和经脉都崩裂开来了！”
“这确实是刚柔不济，阴阳不调所造成的，但我之前怎么完全查不出来，这几年一直觉得自己很健康，为什么你就一眼能看出？”
“到底是怎么看出的？”
问到最后，有点语无伦次。
所有人都哗啦啦的，看向了萧剑。
后者，傲然一笑。
“聂老爷子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去检查身体，而不是从别人的角度啊！”
“比如说，一个圆球在我们中间，你只看到你的那一面，却没看到我的这一面，所以，不知道我看到的这一面，破损到了什么情况。”
“而我作为一个医者，旁观者清，自然能看清全局。”
这番话，聂海云虽然似懂非懂，但至少明白一点——
萧剑说的，绝不会有错。
他痛心疾首，苦笑不已地哼唧着。
“我服了，你是神医！小神医呀！我真后悔没听你的，现在我真变成废人了，如果当时在飞机上，我就听你的该多好。”
他苍凉一笑，脸上透出了绝望之色。
聂落雁惊慌地抓着他的手。
“爷爷，您千万不要说这种丧气话，您不会变成废人的，天下之大，肯定有人能把您治好，也许经过慢慢调养，您就会好起来的。”
聂海云摇摇头：“就算大罗金仙下凡，也救不了我了，现在我丹田崩裂，经脉寸断，老天爷给我的最后一个机会，都被我浪费掉了。”
“我在飞机上，为什么不听这小神医的呀，如果听了，也许还有救。”
聂落雁突然想到什么，赶紧挺身，一边抹泪，一边跑到萧剑面前，扬起了一张小脸。
这张小脸上已经不再有刁蛮、任性和骄横，甚至透出卑微哀怜。
“小神医，您既然能说出我爷爷的情况，就一定能救他，是不是？哪怕他现在伤成这样，您也能救，求求您救救我爷爷！”
“不管您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我知道刚才很看不起您，这样子好不好，我可以给您做手下，您要我做啥，我就做啥……”
“我给您洗脚暖被窝，端茶送水和擦鞋，反正做什么都可以，求求您，救救我爷爷。”
这个心高气傲的千金大小姐，已经快要跪下来了。
后边，传来聂海云无奈的声音。
“落雁，没用了，我知道自己的事，现在筋脉都断成了这样子，哪里还有救，大罗金仙都救不了，这个小神医……”
“也许在飞机上的时候能救，但现在肯定无能为力。”
老爷子越说越绝望。
聂落雁泪雨纷飞，扑通一声，直接在萧剑面前跪下。
她还抬起两只小手，紧紧抓住萧剑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