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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不是江南(1 / 2)

“在那清冷的月光下,他的肩膀上,赫然印着一枚清晰的血手印!”

“啊啊啊啊——!!!”

幽静的小院里,一声凄厉的尖叫彻底打破了初春午后的宁静。

雍州的春天总是来得很晚,如今已是阳春三月,但放眼望去,街头巷尾的树却依然萧瑟,细看才会发现树梢处有三两个绿芽。

而这院中,一个未及豆蔻的少女身着红衣,头梳双环髻,此刻正抱着在她怀里瑟瑟发抖的黄褂姑娘,冲着对面一名女子抱怨道:“金凤姐,你也真是的!编个故事罢了,何必说得那般吓人?你也不是不知道,秋绘胆子小,做什么吓她?”

蜷缩在她怀中不肯抬头的,便是被吓得面色发白的秋绘。同样是身量未足的稚龄少女

她们所在的这座小院,与别家宅邸相比极为特别。

雍州城饱受风沙侵袭,所以城中绝大多数建筑都以砖石为主,鲜少有木制的。可这座小院偏偏雕梁画栋,珠帘绣幕。眼前这些朱漆的廊柱、青灰的屋瓦,便都是江南独有的制式。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虽然眼下天气依旧寒冷,可这小院里却已满是绿意盎然的春景了。

树梢上的花苞争先恐后地盛放,姹紫嫣红的花卉争奇斗艳,花间甚至还有蝴蝶飞舞,端得一副江南春日的盛景。

这样的景致,再加上院子里这些个或是娇俏、或是明艳的美貌少女,已足够让人有身处神仙福地之感。

可若走近了细看,便会发现挺立枝头的花儿朵儿,都是以细绢扎制的,而那些清脆欲滴的树叶也是巧手裁成,而那偏偏飞舞的蝴蝶,竟然是用极细的丝线悬吊在花间的!

许是合了贴在院门外的那副对子:“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这里本就是个似假还真,替人造梦的所在。

这里的“孽海情天”、“古今之情”、“风情月债”……都是虚幻的。那些凄美的故事却因有了真情的演绎,才让人流连此间,迷途不返。

“我吓她?”石桌对面,今年刚刚及笄的金凤叉着腰瞪大了眼,不服气地道:“胭脂、秋绘,是你俩求着我讲故事的好不好?!哦,现在倒好,又嫌弃我说得不合适了?

你们倒是说说看,我哪句是胡说的?正月里府尹全家遇害这事儿,全城的人哪个不知道?足足三十七条人命啊!一个活口都没留!

那老贺头被人发现时,是不是神志不清了?是不是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了?可他肩膀那确实印着一个血手印,不假吧?

这么大的案子,整整三个月都要过去了,楞是连蛛丝马迹都没能找出来!可见凶手神通广大……啧啧!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做出这种事来,真真是骇人听闻啊!

非要说嘛……我也只不过是在这基础上做了那么一丁点的加工而已!就那么一丁点!

咱们本来就是唱戏的,学的不就是烘托氛围吗?你们怎么就说是我故意吓唬呢?!”

说完犹不服气,她扭头指着一身短衫,正用亭柱压腿练功的姑娘道:“青黛,你倒说说~我哪有故意吓唬她们?根本没有嘛!”

柳青黛与姚金凤同年,听她唤了自己的名,她轻笑了一声,把自己压成“一”字型的腿收了回来:“不错,你并没有故意吓唬她们。但你夹带私货,故意给自己加了戏。”

没等姚金凤开口,她又淡淡地道:“‘当红花旦金凤仙’——是谁啊?我怎么不知道咱们‘江南’里几时多了这么一号人物呢?”

“啊~对哦!”

原本掩着耳朵的秋绘听到这话,也从胭脂的怀里探出头来,眨巴着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瞧着姚金凤,好奇地开了口:“金凤姐,你的艺名不是叫‘小金凤’嘛?什么时候变成了‘金凤仙’?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哇?”

她问得天真,可音量却不轻,一时间四下里满是笑声,直臊得姚金凤涨红了脸:“你……你们!

……早晚……早晚有一天,我一定会成为名角的!你们就等着瞧吧!”

梗着脖子放下了话,她转身就想往外跑。可巧外间也有人往这冲,眼瞅着就要冲进内院了。

姚金凤手快,一把扯住了她:“丁香,你做什么哪?里头可是班主午憩的地方,你这么莽莽撞撞地往里闯,是要作死呀?”

丁香不过黄口年纪,身量娇小,被她一扯便立住了身子。她神色焦急,一脸的汗:“金凤姐,我不是……是戏台那边有人闹事!我……我没了法子,只得来找班主拿主意!”

“闹事?”姚金凤到底老练些,脸上红晕已然褪去,柳眉却拧了起来,“这会子还没到上戏的时辰,外头能闹什么事?”

江南平日里除了应大户人家所邀过府唱戏,本身也有自己的戏园子。每晚有固定的时间登台唱戏,白天便是对外营业的。

戏园的营业,说白了和茶馆差不离。也是提供些茶水点心,供票友戏迷来此休嬉聚会。若是常客,要找相熟的戏子点几出折子戏听一听也无伤大雅。

在这雍州城里,江南的规模虽称不上数一数二,但也绝非上不得台面的草台班子。只是塞北之地比不得繁华的中原,离家独自讨生活的女子并不多见。似江南这般女子众多,却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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