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眼高手低了。
第二天,景良途顶着眼底的乌青来到了公司。
虽然那封情书耗尽了他的心血,但其实写它其实并不是最难的部分。
最难的地方应该在于,他应该如何厚着脸皮将这个东西交给君晏。
而且,景良途越写越觉得,这种东西拿不出手。
他思来想去,决定先问问广大人民群众的意思。
首先,他先请教了一下在自己手底下工作多年的秘书:“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他给他喜欢的人写了一封情书。”
腱子肉秘书吃惊地问:“景总,都什么年头了你还给别人写情书啊?”
景良途:“???”
“写情书有什么问题吗,多真诚,多浪漫......不是,不是都跟你说了这时我朋友写的,怎么扯到我身上去了!”
秘书道:“这玩意不是已经默认为自己了吗?”
景良途:“......”
哪条国际法规定的?他怎么没参与?
景良途不想再跟他争执这件事情,放弃追问:“行了,没你什么事情了,你去忙吧。”
这个下午,秘书说的话在他心里慢慢生根发芽,乃至于到了最后,他自己都不自信了。
工作结束后,他心不在焉地走回家,在快到小区的时候,他瞥见了君晏的身影。
换作以往可能还好,但是现在的景良途看见他后,居然有一顾无法言说的心虚。
他觉得自己昨晚呕心沥血写出来的东西是那么烫手,可是他就是这样的人,真正要表白心意的时候,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口笨舌拙的,还不如用这样书面的形式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
到最后,景良途干脆跟在他的后面,鬼鬼祟祟的,偷偷瞄他,不敢跟他并肩而行。
就这么跟了几步之后,君晏不知用什么样的方式感应到了他的存在,回头含笑道:“怎么不一起走?”
如果君晏没发现他,他可能直到最后都会这么诡异的跟着。
景良途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跟上,微微低着脑袋走在他的身边。
君晏身上的气息格外好闻,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或许就像是近乡情怯,他面对君晏的时候,曾经鼓起的勇气也会在顷刻间消失殆尽。
明明,明明只需要再多走一步,明明只是需要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他,为什么就是这样简单的事情,他却不敢了呢?
可是爱拼才会赢!
这样犹犹豫豫,畏畏缩缩的样子,怎么像一个霸总!
攻起来啊!
就算是追,他也要拿出强势的样子去追,这才像他。
他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就要表白。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他便看见君晏难受地捂住额头,一副头痛难忍的样子,那份勇气瞬间就二而衰,三而竭了。
景良待在他的身边,忧心忡忡地问道:“你怎么样了?”
君晏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虽然他表面上说的云淡风轻,但看他这样,景良途怎么可能放心。
刚才想做的事情瞬间就被抛诸脑后,他下意识地扶着君晏的后背,心急如焚道:“要不要去医院?”
君晏却无所谓道:“老毛病了,我回家休息休息就好。”
他这么说,景良途只能将信将疑地跟着他回家。
....
君晏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景良途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他从来没有见过君晏这副样子。
难道说,君晏其实一直有偏头痛,只是在他面前从未表现出来过。
景良途着急地问:“你的家里有没有药?”
既然他说是老毛病了,那么他的家里应该有缓解的药才对。
君晏蹙眉想了想道:“柜子里可能会有。”
景良途听到之后,忙问:“哪里的柜子。”
君晏按住眉心,闭上眼睛:“我房间。”
景良途一刻也不敢耽搁,在知道药的大致位置之后,连忙赶到君晏的房间。
他不知道具体是哪个柜子,于是便用笨法子,一个一个的搜寻。
但是在打开其中一个柜子的时候,他的动作慢慢停住了。
因为他在这个柜子里面看到了一封情书。
谁给他的?
这封情书被非常用心的保存了下来,它被摆在柜子的中央,周围没有任何重物可以挤压到它。
如果不是在意的人,怎么会这么用心地将它保护下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吗?
情书还没交到人手里,他就已经有新欢了?
而且最可气的是,这封情书的主人居然拥有着同他一样的品味,连封皮跟他自己的那封都一模一样。
现在景良途也没有心情去管什么缘分不缘分的问题了。
他在意的是,能被君晏这么重视的情书,它的主人到底是谁?
随意偷看别人的东西并不好,但是景良途在那一刻,鬼使神差的,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的话,其实他从一开始就输了。
景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