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都要以为只是在原地昏睡了片刻。
鼻尖充斥着一股腐朽味,交着那点在这个副本里最为熟悉的楠木气息,味道很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古怪。
司绒捂着鼻子,紧贴在下面的后腰后背变得冰冷,懵道:“这什么地方,我有点点冷。”
0528此时还回地很快:【涉及后续主线剧情,我不能直接复述你昏迷这段时间的经过】
【但可以透露给你,现在所在的地方是——】0528还故意顿了下,确认司绒有做好心里准备,才继续道:【棺材】
司绒原以为是什么小黑屋之类的地方,也觉得自己有接受能力,但听到“棺材”两个字后,愣了又愣,就只差石化在原地。
后背也立刻应景地涌起稠密阴冷感。
棺材、荒坟、红灯笼、鬼屋,几乎齐全了中式鬼片的基本要素。
他小脸发白,眼睫颤颤,咬着唇试图用他那细胳膊细腿推开最上面盖棺的木板。
一想也知道是白费力气,司绒压着慌乱,泄气道:“我根本出不去。”
但空气却避免不了的越来越少,刚刚那番挣扎消耗了不少体力,他呼吸反而变得急促,猛然间涌出一个想法:“是不是老作弄我的,那只坏鬼?”
司绒说出最后那个字时还纠结了两秒,强撑着力气换了个姿势,胳膊肘突然触到一个硬邦邦的冷然物块。
他确定那不是棺材底板,因为明显感受到人体躯干的形状,起初他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是什么地方怎么出去上,眼下他非常清楚自己是什么处境。
极有可能躺在一名冰冷僵直死尸的怀里,四肢修长高大,不出意外还是名健壮男尸。
司绒瞬间头皮发麻,冷意从指缝钻进皮肤血液,慌张惊惧感在0528的沉默中发酵迅速。
以至于他每个音节都在打颤,表情可怜:“系统你别不说话,吓死我了都……”
这具死尸仍能维持着基本完好的体态形状,只两种可能,一是死的时间还不算长,就在最近,二是死了有很多年,尸体被某些化学防腐药物保存至今。
但无论是那种,都在佐证着群主口中惩罚手段的真实性。
司绒不免在森冷棺材里汗毛倒竖,小脸上猝然透着不正常的白。
0528神秘地消失了一瞬,回来时也没正面回应他的问题,声音有些肃重:【别怕】
随后补充:【有人来了】
身下紧贴着冰冷死躯,司绒仿佛也被传染,四肢莫名发冷发硬,一时间都忘了与他尽可能地保持距离,只附耳在棺材板上听声音。
木板上的粗糙倒刺磨得他耳垂泛红,司绒无暇顾及,一颗心全集中在来人身上。
几记骇人重踹,闷声闷气透进耳朵,却不难想象他力量的厚重,脸上表情也极为狠戾。
那人进门后似乎也为门内横立摆放,占掉绝大部分空间的硕大黑色棺木而震惊,瞳孔紧缩一瞬。
棺木边角结满大小蛛网,尘土的印子遮掉原本黑色棺材应有的光泽。
阿岭脚步不由愣了瞬,冷静目光顺着军用手电的细弱光亮迅速扫了遍周遭,这是他习惯性提防的动作。
最终仍将视线转回棺木上,以及在其下方抖落掉的些微木屑粉尘上。
先前那股怪诡味道的来源终于有了出处,和眼前这具棺材容器的气味基本一模一样。
阿岭走到最前侧,冷淡眉目微垂,细细看了眼咬合处的磨痕,随后弯腰,从外侧木板上敲了几下。
这闷厚的几声响让司绒快要抿着嘴巴笑出声来,有人来了!
他也仰着脖子,粉白指尖用力扣了扣,生怕对方听不见似的,指骨差点磨出血丝。
“司绒?你在里面吗?”
司绒分辨不清究竟是谁的声音,不过是能救他的人就行。
他老实巴交地“嗯嗯”了两声,“我是司绒,我推不开棺板,你能试着从外面打开吗?”
他努力维持逻辑跟对方正常交流,想了想,又说,“里面气体很少,我有点喘不过气了…… ”
“坚持一下。”
直至此刻确切听到他的声音,阿岭吊在半空中的整颗心脏才缓缓落下,唇角不自知地微弯,不过转瞬即逝。
他对处理此类危险事物,几乎是有种职业素养般的得心应手,掀开上衣一角,从隐下的腰间抽出一把开过刃的冷刀。
拨开刀鞘,姿态熟练地在掌心前后磨了磨锋利刀刃,只要稍不注意,便皮开肉绽地刺穿手掌。
阿岭没让此类无聊的意外发生,很快直接用刀尖抵着开口处细缝,手臂青筋暴起,肩颈肌肉瞬间崩出一个小山丘的弧度。
他低沉吼了几声,下颚随着用力紧绷,从来克制内敛的性格在此时像暴发的凶兽。
那棺木破旧褪色,却比民间普通棺材要重上好几倍,以至于阿岭眼睫都覆着一层汗珠。
终于微微露出大概二十厘米左右的开口,正好对着司绒憋闷到发白的小脸。
阿岭松了口气,装作面无表情地道:“找到你了。”
“没事就好。”他说。
司绒不太能听清他这两句话的发音,他只顾着皱着鼻尖狂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