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雍京城鼎盛一时的四位公子同时离开了雍京城,这让不少人都感到唏嘘,任凭谁都想不到会发生这般大的转折。
据说,林清泫已有一位未婚妻子,林清泫毅然决然地奔赴战场的消息传到她耳朵里的时候,她被吓到晕厥了过去。
那位女子是与林家交好的徐尚书家的千金,从小就与林清泫定下了娃娃亲,再过一个月便要及笄准备婚事了。
而金科状元陆衍在进了内阁后留下一封辞呈信,本来大好的前程十年寒窗苦读皆化作泥土。
有人说陆衍是读书读傻了,费尽心思拔得了头筹本该平步青云,在京城里不比在战场上真刀真枪随时可能命悬一线好吗?
而靳梵,锦衣玉食的世子,家财万贯身份尊贵,只需等着继承侯位就好了……
薛凯是个探花郎,听说也是颇得圣上器重的,本该下月就提拔到礼部任职……
“也不知这四位公子是着了什么魔,盛大人明知圣上早已告诫过莫要再追查,仍是要一意孤行,其他的几位也是,大好的前程、金尊玉贵的日子不过……”如今街头巷尾皆在议论此事。
倘若是上一辈子的顾扶华,或许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些人要如此执着于奔赴苦难,可那日他们四人上路时,脸上没有悲戚,周身充斥的皆是洒脱和热血。
她知道的,在高空的雄鹰从来不甘歇在屋檐下,盛京墨虽然手段狠辣,却似乎干的都是利民之事。
也许在他们的心目中,有着高于常人的信念感,钱财富贵都是身外之物。
这世上总有一批人,甘愿奉献自己,燃烧自己。
在盛京墨走后,诺大的盛家陷入了一种压抑的沉静。圣上没有降罪于盛家,也没有没收盛府的府邸。但是难保有一日圣上仍觉得气不过迁怒于盛家,所以盛家众人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傅敏如今有孕不易操劳过度,老太太又病倒了,顾扶华便承担起了掌家的重任。
盛昀本来觉得顾扶华本就不是盛家亲生的孩子,不愿把掌家权交给顾扶华,但盛星纯性格骄纵乖张,不像是个会过日子的人,除了顾扶华竟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从前盛府因为盛京墨的缘故也算得上衣食无忧,可如今家里的顶梁柱没了,万事都需要斟酌用度。
林蕴和在中了会元后下月就要参加殿试,因此举家搬来了雍京。在顾扶华照料盛老太太的日子里,他虽忙着殿试的事情,也会差人给盛家送些物什。
听说这回他的文章得了秦老太师的器重,雍京不少文臣都看好他,传言他会是下一任状元郎。
林蕴和也确实不负众望,拔得了头筹,成为了新一任状元郎。盛昀知晓顾扶华与林家的婚事,对顾扶华也和颜悦色了不少。
时不时地也会来敲打几句:“你如今入了族谱,也算是盛家女。他日你嫁到林家去,盛家便是你的娘家,你可得念着盛家的好,嫁到林家后必得时时帮衬着盛家……”
这话听得菊香只想翻白眼:“这大老爷也真是的,小姐您掌家的时候他嫌弃你不是盛家的亲生孩子,如今林公子考了个状元,您便是盛家女了……”
顾扶华也懒得计较这许多,只一心一意伺候好老太太。这一个月来,老太太在顾扶华的照料下好了不少。
这日顾扶华扶着盛老太太出去散步,见着几个丫鬟雀跃地捧着一些礼品走过。细问之下,才知道是盛星纯得了三公主的青睐去公主府玩耍,还三公主还赏了她一些物什。
“墨儿那边怎的还没有来信。”盛老太太问。
“老太太莫担心,四哥说他到了邺城就会给家里来信,雍京城到邺城路途遥远,如今才过了一月,估计还得半月才能到呢。”
“老太太您可得保重好身体,不然我可怎么向四哥交代呀。”
盛老太太叹了口气,握着顾扶华的手说道:“孩子,真是苦了你了,眼看着都要出嫁了,又为了我耽搁在家里。好在蕴和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即便知道你如今不想出嫁也还是愿意先定下婚约,等你想嫁的时候再来迎娶你。”
到了傍晚,顾扶华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核算近日进出的数目。远远的就听到门外盛星纯吵闹的声音。
菊香一句“五小姐,我们小姐如今在忙不见客……”还未说完,门就“砰”的一声被她踹开了。
顾扶华抬眼望去,只见盛星纯高傲地放了一张请帖在自己的桌子上,双手环在胸前对着自己说:“下月三公主诞辰举办宴会,她让我把请帖给你。”
说完,她又不屑地用鼻子“哼”了一声:“你可真是有手段啊,一个瘦马出身还能去参加三公主的宴席。”
“那纯姐姐呢,如今盛府已不如从前,京中的夫人贵女都对盛府唯恐避之不及,三公主又是因为什么被三公主邀请呢?”
顾扶华一边慢条斯理地整理桌上的账簿一边慢悠悠地说,盛星纯一瞬间就被激怒了,她指着顾扶华的鼻子骂道:“你这个贱人,你也配编排起我来了?”
她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盛星纯的眼睛。先不说三公主备受圣上宠爱在盛府鼎盛时也无需讨好盛星纯,如今盛府落魄了三公主就更不必理睬盛府了。
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