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远眼底都是笑意:“快了,快了……”
正颠鸾倒凤时,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疾疾的叩了几下。翟远此趟远行时间也不短,足足三月未见水清柔,正在兴头上被人败兴,很是恼火,不耐烦的吼道:“滚远些!”
叩门之人大概听出了他的声音,声音很是恭敬:“九爷,芙姐,是边二总管到了。还有一位公子,说是来寻人的……”
水清柔闻得,环住翟远的腰,让他停下来,轻声道:“九哥,主人应该也来了,每年清明她都会来。”
翟远瞪着她,压不住的欲火转成了冲冠的怒气,对着门外吼道:“快去回边二总管,马上就来。”
这是一间布置得十分雅致的房间,与别的房间风格迥异。边棂儿已换了一袭红衣,俏丽的坐在右手雕花木椅上,上方,正是一袭天青色衣裙的青鸾,依然仅簪一只玉簪,清清冷冷,油然而生一股疏离与威严来。
见得水清柔进来,手里捧着一个食盒,边棂儿忙起身,兴奋不已:“芙姐姐,你拿的可是蜜饯?海棠花蜜味的和桂花味的。”
何清柔脸还有点红润,笑着递给她:“都有都有,长了一岁,棂儿妹妹还是这般贪吃,这可如何是好。”
边棂儿接了,喜滋滋的打开来,顿时果香弥漫,红的绿的,有条有理的放着,她小心翼翼拿出一颗,送入嘴里,恨不能连舌头都吞了。青鸾却看得牙酸:“心心念念一年了,快拿了开去,一边儿去。”
边棂儿捧着食盒自顾自吃着,水清柔这才盈盈向青鸾行礼:“听菊香说二总管来了,便猜到主人定然来了。早料到主人要来,阿芙等候多时了。”
青鸾虚扶道:“阿芙姐姐经营着南河画舫,很是辛苦,我们前来叨扰,让姐姐更辛苦,当真是过意不去。”
水清柔忙道:“都是份内之事,主人谬赞了。”
青鸾示意她坐下,见她略显庄重的落了坐,方道:“今日前来,有一事需得姐姐才能办妥。”
水清柔明媚的脸肃然:“主人请吩咐,阿芙万死不辞。”
青鸾略略点头,依旧清清淡淡道:“今日之后,此处的分舵便会撤走,南河画舫,将是南桥镇的分舵,大小事务,都由你全全打理。”
话语掷地有声,虽是清清冷冷,却让人肃然起敬。
水清柔起身,施礼恭敬答道:“阿芙定不辱使命。”
却听得门外吵吵嚷嚷,边棂儿立马放下食盒,闪身出去,少顷缓缓退了进来,青鸾甚是疑虑,正欲问,只见身影一闪,长身玉立的柳棉冷着脸闯了进来,看向这里的主人水清柔:“芙姐房里的公子,是否该放了?”
水清柔暗叫不好,偏偏将那祸害公子给忘了,也不知受了九哥那一掌醒过来没。见来人气度不凡,想是楚北的狐朋狗友,不免看轻了几分,道:“这里来的都是公子,不知阁下找的是哪位公子?”
柳棉眉梢一挑:“芙姐左膀漕帮翟九爷,右挽落音山报信社,可不要忘了,这位公子叫楚北,乃怀王之子,若是有个闪失,可不好交代。”
方圆百里均知南河画舫有翟九爷护着,却鲜少有人知她与报信社有关的,此人又是如何得知?水清柔疑云顿生,故而忆起方才边棂儿的异常之举来。她气焰嚣张的奔出去,却是灰不溜秋的退了回来,莫非……
水清柔忙偷偷的看了一眼青鸾,见面色绯红,低眉不语,立时明白了来人的身份。方才菊香说二总管来了,还有一位公子,想必正是来寻楚北的柳棉,哪曾想水清柔忙着见青鸾,倒把他怠慢了,无奈,只能闯了进来。
水清柔后背顿时出了一层冷汗,青鸾不说话,她更不好回答了,正自左右为难时,听得柳棉泉水叮咚的声音传来,彬彬有礼一改方才的冷漠:“青鸾姑娘也在此,是在下冒昧了。”
青鸾也起身回礼:“四公子客气了,请坐。棂儿,给四公子上茶。”遂转身问水清柔:“芙姐,这是怎么回事?”
何仙子忙垂首回道:“禀主人,刚刚确有一位公子前来,点名要我相陪。哪知九哥突然回来,便……便……把他打晕了,不曾想,却是四公子的好友……”
青鸾耳尖略红,仍是正色道:“哦,九爷也回来了?既如此,那就烦请九爷将那位公子带下楼来。”
水清柔忐忑道:“是。”
遂吩咐候在门外的菊香,菊香不敢怠慢,赶紧去了。
边棂儿倒很是乖巧,捧了茶来,道:“四公子请用茶。”
柳棉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边棂儿余光瞥见,狠狠腹诽了一番。
青鸾与白日里判若两人的气场倒是更吸引了柳棉,很明显的脸红更是玩味,在落音山见着客人,也是这边容易害羞?
柳棉闲闲坐了,桃花眼里溢出几丝笑意来,一时屋里鸦雀无声,等着翟九爷来。
水清柔惴惴不安,边棂儿愤愤不平,青鸾腼腆不语,柳棉兴趣盎然。
翟远扛着楚北进来,也感到了几分微妙,不由敛了几分怒气,将楚北“轻轻”放在木椅上,行礼道:“小姐,人带来了。”
青鸾道:“有劳九爷了,四公子,可是此人?”
柳棉见楚北衣冠不整,处于昏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