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藏匿在薄被中,露出的莹润肩膀上落着点点红痕,是早开的桃花。
孟以然凑近轻嗅,忍不住启唇,轻轻舔舐浮在锁骨窝中那枚花瓣。
安眠的贵族小姐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含情脉脉的紫瞳跟孟以然昨晚记忆中一模一样。
两人目光相对,童郁巫害羞得连鼻尖都泛着红,她用手背挡住脸,身体却很诚实靠向孟以然怀抱。
孟以然将人抱住,用下巴去蹭对方发顶,耳鬓厮磨,温柔缱绻。
她想起正事,趁着气氛正好开口。
“郁巫,咳,我得跟你坦白一件事。”
童郁巫头也没抬,安静窝在她怀中,双臂揽着她的腰。
“嗯?”
“就是……”孟以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我其实是你养了很久的……那只猫。
“昨晚莫名其妙地,我突然就变成人了。”
童郁巫猛地抬头:“你是猫?”
“我也不确定,唔,或许该叫猫人?人猫?”孟以然也没想清楚。
童郁巫的紫瞳慢慢转成黑色,脸上的表情也让孟以然感觉陌生。
“那你现在变成人,我的猫不就没了吗?”
孟以然有点懵:“确实是这样……但,我就是那只猫啊,只是换了一个模样陪在你身边,不好吗?”
“当然不好。”搂着孟以然腰肢的手慢慢爬到她的肩膀,童郁巫张开五指,指甲抵住她的喉咙。
漂亮的人偶小姐阴沉着脸,依旧是漂亮的,但看起来十分恐怖。她死死盯着孟以然,有眼泪从她眼睛里流出来:“我想要猫,把猫还给我——”
孟以然想安抚她,但一张开嘴,脖颈就被童郁巫用力扼住。
窒息感伴随着童郁巫的哭泣声,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孟以然只能蹬着腿用力挣扎,好不容易挪到床沿,她一翻身,掉了下去。
“喵呜——”
失重感驱散虚幻,小白猫摔下软垫,在地上打了个滚,她弓起腰,全身的毛都炸开。视野太低,她很快发现不对劲,低下头,看到自己站在地毯上的两只白色爪子。
孟以然抬起一条前腿,尝试性伸缩利爪,几回合后,终于确认自己还是一只小猫咪。
她甩甩头,呼吸顺畅没有丝毫阻塞,可以确定刚才被童郁巫掐脖子完全就是一场梦境。耳边隐隐还有啜泣声,她抬头环顾四周,发现童郁巫已经醒了,穿着干净衣服靠坐在床头,而床边,是熟悉的珍妮和那位年轻管家。
童郁巫眼眶红肿,一滴泪水滑落,在她精致的下颌线停驻,童郁巫抬头看到小白猫,顺手抹去脸上的湿痕。她似乎很疲倦,声音甚至有些嘶哑:“封锁领地,不惜一切代价,把那个人找出来。”
孟以然小心翼翼迈动脚步,跳上床铺后停留在床尾,因为没搞清楚状况甚至不敢靠近。
如果被童郁巫掐脖子是梦,那昨晚那场香/艳情/事……
是不是也是发情小猫咪自导自演的颅内/高/潮?
珍妮看到她,莫名其妙发起火:“你一整晚都待在卧室,难道没有发现危险吗?不说保护小姐,预警都不会?
“睡得跟死猪一样,养你这样一只宠物有什么用?”
孟以然被指着鼻子骂,依旧在状况外,僵立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是迈错了左脚还是右脚。
下一刻,童郁巫用非常压抑的不悦声音喊道:“珍妮。”
珍妮低头,边抹着眼泪边凑近童郁巫,委屈地抗议:“小姐……我也没说错嘛……”
童郁巫神色淡淡,泪渍干透后,除了发红的眼眶,从她脸上再找不出悲泣过的痕迹。
她抬手,出乎所有人意料,突然扇了珍妮一耳光。
“它是我养的。”尊贵的城堡小主人不容置疑地宣誓起自己的所有权,“轮不到你来教训。”
珍妮被扇得偏过脸,扭过头不可置信看着童郁巫。这一巴掌其实并不重,孟以然想起昨天宴会上被童郁巫抓了手腕就出现淤痕的贵族女人,跟她相比,珍妮脸上甚至没有明显的伤痕。但这并不代表童郁巫只是在做样子,她垂下的手搭在膝盖上,正微微发着抖,显然并不是故意收着力,而是以她现在的状态,这一巴掌已经是用尽全力。
孟以然目光从她发抖的手往上移,落到她肩颈那一块。
这时她才发现,童郁巫皮肤上有几块淡淡的红痕,特别是锁骨之上那片桃花瓣,分明是她昨夜动情时克制不住留下的“杰作”。
这一刻,所有线索串联起来,孟以然终于想明白整件事的脉络——
昨晚她确实变成人类,迷迷糊糊将童郁巫/睡/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又重新变回了猫咪!
从童郁巫的角度看,昨夜突然出现的人不就是活脱脱一个吃干抹净就玩消失的采花大盗吗?
孟以然眼前一黑,四条腿发软,差点原地表演一波倒栽葱。
童郁巫朝她伸出手呼唤她,她同手同脚迈步,活像酩酊大醉的酒鬼踩在无处着力的云端,一步恨不得摔三回。好不容易走到童郁巫面前,童郁巫将她抱到怀里。
“我不会要求它做多余的事。”童郁巫头都没抬,温柔抚摸着小白猫,话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