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齐明远是凶手?”莫子言和裴瀚双双震惊,这小丫鬟竟然一口咬定齐家三少是凶手?
小丫鬟却十分笃定:“不错,奴婢在小姐死的那晚亲眼看到齐三少爷从小姐房中出来!
第二天一早就传来小姐离世的消息,不是他杀了小姐,还有谁!”
莫子言道:“此事须得从长计议,这样吧,你且跟我们走,我们回去再说。”
她心底想着,这个小丫鬟贸然找上来就把罪名扣到齐明远头上,未免有些突然,更何况之前裴瀚也观察过齐明远此人,爱妻至深,实在不像会痛下杀妻之手的人。
退一万步说,即使齐明远是个表里不一之人,那他又出于什么动机要杀害自己新婚不过几个月的妻子呢?这对他而言显然是坏处多于好处。
两人将小丫鬟顺路带回了檀家。
檀闫晗迎着他们回来的脚步,站在门口等待两人,却意外发现裴瀚身后跟着一个娇俏的可人儿,登时像发现了什么新玩意儿似的,眼睛都瞪大了。
“哟,瀚哥哥,这是有了新欢了?看起来年纪可不大啊!你经过子言同意了吗?”
那语气阴阳怪调,裴瀚心中当即就“噌”地直冒火:“胡言乱语!巧舌如簧!白的都能让你说成黑的!”
檀闫晗见裴瀚眉头蹙成“川”字形,预感他要发火了,赶紧闭上了还想继续调侃的嘴。
但显然已经晚了,裴瀚已经被檀闫晗惹怒了,他伸出手,用手指结结实实地弹了一下檀闫晗的脑门。
声音务必清脆。
檀闫晗“哎呦”一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疼得五官皱在一起:“瀚哥哥!你下手也太重了吧!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裴瀚冷笑一声,眼神冷若冰霜:“呵!对你?用得着怜香惜玉吗?”
莫子言在一旁看得笑声不止,檀闫晗这个活宝,只有裴瀚才能把她制得服服帖帖。
檀闫晗知道正面和裴瀚辩理,自己肯定是要占下风的,她想了个歪招,一下子躲到莫子言身后。
“子言,你快管管他!他也太不讲道理了,明明是他朝秦暮楚在先,还不让人说了!”
好像把莫子言当成了一株遮风挡雨的大树,檀闫晗畏首畏尾地躲着。
莫子言哭笑不得,只好回过头去向檀闫晗解释道:“好了,闹也闹够了。裴大人才冤枉呢!他哪里朝秦暮楚了!这是三年前连环案齐家三少奶奶的陪嫁丫鬟!”
“我们带她回来是要方便查案的,可不许再闹裴大人了!”
莫子言觉得,檀闫晗有的时候像个不过三五岁的稚童,爱玩爱闹。于是和她讲道理时,都忍不住把声音放软,像在哄孩子一样。
檀闫晗这才不好意思地吐吐舌。
这个小插曲告一段落,接下来他们真的要忙正事了。
裴瀚和莫子言将小丫鬟带到了厅堂问话,出于好奇,檀闫晗当然也跟了过来。
小丫鬟环顾了一周檀府的环境,将目光落在檀闫晗华贵的穿着和首饰上,眼神有些赤裸裸的贪婪。而后她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面色如常地看着莫子言,等待二人问话。
檀闫晗注意到了小丫鬟的眼神,刻意留心观察了她的衣着打扮,却意外地发现她有一双白嫩的手,指尖似乎还有些泛红,就像染了蔻丹一般。
这真的是个小丫鬟吗?
裴瀚开头问道:“你说你是齐三夫人的陪嫁丫鬟,那你应当十分了解她的性情。”
小丫鬟点点头。
“本官问你,这齐三夫人待人接物如何?与齐家上下关系如何?”
这小丫鬟的回答却不尽如人意,反倒显得支支吾吾的:“这……小姐她……她当着外人面和私底下的模样,全然不同。
夫人和齐家人都关系不错,与大夫人交好,只是对下人……就有些苛责。经常因为一些小事就打骂下人,还喜欢挑刺,谁要是做错了一点什么,都会被她追着打骂。
曾经有一个刚来不久的小丫鬟,比奴婢年纪还小呢,被小姐骂得脸青一阵红一阵,哭个没停,最后被气走了。”
“不过小姐待奴婢极好,从来不会打骂奴婢,脏活累活都派给其他人做,有什么好玩意儿都会想着奴婢。”
裴瀚听了她的话,眸光闪烁,若有所思。
怎么一说起齐三夫人的性情就这样结结巴巴的?他径直打量这小丫鬟,她却眼神闪躲,似乎害怕裴瀚的目光。
若不是心里有鬼,为何要怕?
他唤了人来。
“你们将她带下去,找个空房间让她自己休息吧。”
“是。”
手下领了命,将人带走了。
莫子言道:“这个小丫鬟所言不无道理,但只听她一面之词,未免有些不公允。不如再找一次齐明远,看看他怎么说。”
裴瀚却摇摇头,讳莫如深:“不,这个小丫鬟只怕没那么简单。”
“她来之前口口声声说凶手是齐明远,来此之后问起她齐三夫人的事情却含糊其辞。你方才看到没有?我问话时她眼神闪烁躲避,这分明是心虚的表现。
并且她的话可信度实在不高,她一边说齐三夫人苛待下人,一会又说齐三夫人对自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