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回来的几天,对于孔致书而言,度秒如年,一天比一天难熬。
“不管晚娘什么时候回来,我答应她的事情,都会算数,就算是为了她,我也不会杀你。”季安禾笑的有些苦涩,“我要皇位,你要报仇,我们两本来也不会站在对立面拔刀相向,你助我夺得皇位,季珂炎归你处置。”
“还有如沁这个女人也要归我。”孔致书道。
季安禾一愣,“怎么?旧情难忘?”如沁夫人是前镇国大将军的将军夫人这事季安禾是知道的。
“我要用他们两人的血祭拜我将军府三百八十多条枉死的英雄魂!”孔致书鄙夷的撇了眼季安禾,“我孔致书,今生有晚娘一个妻子便足以!”
“孔致书!”季安禾突然连名带姓的叫了孔致书,眼底情绪一点点被那种坚定不移的信念晕染,他道,“我不会放弃晚娘,她也是我今生至爱,。”
“呵呵。”孔致书只是干硬的笑了一句,“我娘子貌若天仙,喜欢她的人多的去了,你算老几?”
这话孔致书是说的脸部红心不跳的,“不管有多少人喜欢她,也改变不了,她是我娘子的事实。”
“还未圆房的娘子?倒是稀奇。”季安禾淡淡一笑,并未被孔致书激怒,“在我那个世界,有一句话,叫做,在你心里,情敌三千又何妨,孔致书,你觉得,晚娘的心里,有没有我?”
说完季安禾捂着胸口闷声的低声咳了两声,但是,他嘴角依旧带着笑意,然后转身离开了神营寨的院子,离开了孔致书的视线当中。
等孔致书回过神来的时候,季安禾已经拖着重伤的身子离开了院子,他是气的没有跳脚,心里骂着,这种总想着拆散人家夫妻的,甚是讨厌!孔致书甚至想,干脆赶路赶死季安禾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三天的时间对于别人而言究竟有多长,苏晚娘不知道,但是,对她而言,在皇陵里,没有白天,也没有黑夜,没有阳光,也没有星星和月亮,有的只有那不知道为何永远不会熄灭的长明灯,还有那用来照明的稀世珍宝夜明珠。
苏晚娘一如她和季冥凉所说,她可以嫁给季冥凉,但是,别妄想她像个正常的新娘一样,参与进去,更别奢望她会期待。
这些时间,季冥凉都将时间用在了装扮新房这件事上,皇陵里所有大婚要用的东西,他都早有准备,嫁衣,凤冠霞帔,红烛,红绸,所有的东西,一样不落,就连酒杯和酒都备着。
几百年的老窖酒,季冥凉只掀开了酒坛子,苏晚娘都快被那味道熏的醉了。
“卿儿,这酒是当年我亲自埋在这里的,梨花酿,是你最喜欢的。”相比起苏晚娘的冷淡,季冥凉这几日却出奇的话唠,苏晚娘不说话,他一个人也能一直说一直说,说到他自己也觉得无话可说为止,苏晚娘不应他,他也不觉得气恼,反而自顾的勾着唇角笑着,偶尔会用宠溺的语气责备苏晚娘又使小脾气了。
如果单看季冥凉的反应,真的会让人觉得苏晚娘和他是一对情侣,他是脾气很好的男人,而她却是一个任性的小女人。
第一世的记忆在她脑海里闪现,她想,如果,第一世的季冥凉是这样的,第一世的她若是嫁给这样的他,应该是很幸福的吧?
哪怕,他心底压着一个偏执到变态的神经病,可当他认真的温柔起来的时候,这温柔到,几乎能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