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前一位同学背的《将进酒》,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敷衍。
坐下的那一瞬间,她又很想拥有童话中的技能,能够重来一次。
她恨不得立马从教室里消失,以此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至于为什么会尴尬,她也不知道。
也许这就是没有长大的她。
她坐在位子上,雪白的脸颊微红,砰砰的心跳还带着一丝紧张的余温。她深吸一口气,注意力被后一个同学吸引。
没想到下一个同学也中了,还背了一首搞怪的古诗。
“我背卧春!暗梅幽闻花,卧枝伤恨底,遥闻鹅戏水,易透达春绿。岸似绿,岸似透绿,岸似透黛绿。”
田雨琳一个没绷住,和全班笑了起来,无声而又恬静。
江宇城早就笑趴在了桌子上,旁边的王策没了形象,笑出了鹅叫。
数学老师看着全班不似刚进来般死气沉沉,欣慰地笑了。
释放压力是同学们的天性,一味谋求成绩只会适得其反。
这会儿田雨琳从刚坐下的同学那收回了目光,侧了侧头。
措不及防地,她的眼神对上了他的眸子。
眼睛不大,却异常明亮。
如同夜空中闪烁着的星星,在光线的照耀下,有细碎的流光在缓缓流动。双眼皮下方是纤长的睫毛,因为太长了,即使隔了一个座位那么远,她也能清晰地看到。
也许是他带了黑框眼镜的缘故,他眼睛的美,只有仔细瞧才能发现。
他的皮肤很白很白,窗外的阳光映在他脸上,几乎透明。
田雨琳又一次对他的皮肤感到惊叹不已。
她愣了有三秒左右,才局促地移开了打量的视线。
她觉得她的行为有些失礼,她将目光移到老师身上,脸颊微微发热。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
当她再次将视线移回来时,发现他早已转了回去。
课程在欢声笑语中结束,当下课后,同学们仍旧意犹未尽。
翌日。
依旧是艳阳高照的一天,田雨琳来到学校时,已经迟到了十分钟。
她匆匆向教学楼跑去,路过校园的林荫道时,风吹起了她的刘海。
她的额头冒出了汗珠,它从面颊上流下,晶莹剔透。
一阵蝉鸣打破了夏日短暂的寂静,平添一丝生机之意。
“吱呀。”田雨琳将后门轻轻推开,慌张地朝里面扫了一眼。
数学老师的目光刚好看了过来。
她冲老师抱歉地笑笑。
老师点点头,她见此轻舒了一口气。
和蔼可亲的老师可真是让人喜欢,她在位子上坐好,心下想着。
正值听课之际,老师忽然敲了敲黑板,说:“我找一个同学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田雨琳闻言内心一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与老师的目光在空气中接触一秒,立马低下头去,思索着问题的答案。
她有一种直觉,下一个叫到的,就是她。
“田雨琳同学,请你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老师响亮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田雨琳从座位上站起,神情有一瞬间的茫然。
“应该列方程,设工程量为x。”她将卷子拿在手里,语调带了一丝不确定。
“天数x,工程量y。”她在紧张中听到底下传来一个如同耳语般轻的声音。
江宇城看了眼课本,转过头来小声提醒道。他好看的眉头微皱,语气焦急。
“再想想,应该怎么设未知数?”老师思索了一小会儿,和善地出言提醒。
“天数x,工程量y。”田雨琳想不出来,打算相信江宇城一次。
“好的,这次对了。”老师欣慰地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她坐下。
她敲了敲黑板,开始讲课。
田雨琳坐在位子上,那一股子安全感又莫名其妙地回来了。
她偷偷看了他的后脑勺一眼,突然觉得他也没有昨天那么讨厌了。
“江宇城你来回答这个问题,你算出来答案是多少?”数学老师盯着他,问道。
“列出方程,再用线性规划求最值就可以了。我的答案是x=7。”江宇城回答地头头是道,颇有一副小大人的架势。
老师思索了三秒,满意地让他坐下。
“江宇城同学回答地很好,来,这道题目我教给你们.......”
田雨琳右手托着腮,认真地听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讲课。
现在看来也不是很难啊,她刚才怎么就回答不出呢?
她有点小懊恼,同时,她又有点佩服他的聪明,明明要稍作思考的竞赛题,他一下子就给做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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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后,数学老师下发了一张测试卷。
这竞赛等级的难度,可让一班学生叫苦不迭。
下一节课同学们安安静静地在教室里解题,老师坐在讲台上,也写着卷子。
一时间教室里少了喧嚣,寂静得只有空调呼呼的风声和笔在纸上摩擦的沙沙声。
四十分钟过去,果不其然,同学们压根没写完。
“怎么样,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