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试殿内。
诗千改看见这个“作文题”的时候, 也愣了一下。她复习时看到的这类题,基本都是“文体不限”,但这张试卷上却明确地写了“简白文为佳”。
透过这个改变, 似乎能看见琅嬛甚至整个修真界的趋向——简白文要大势了。
还有主题……诗千改再一次意识到这个世界的一些想法果然和她前世不同,在她们那的中小学考试里,哪里会让学生写情情爱爱?
可放到这, 诗千改几乎能模拟出出题考官的思路:简白文啊,是一次大胆的尝试, 有点偏门。那主题就大众一点吧, 挑个市面上最热门最不会出错的元素!
——这简直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但凡文修, 别管年龄大小, 八成都写过才子佳人的故事。
她前面是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男修考生,也去先看到了最后大题, 激动得当场拍了下桌子。像这样金丹以下、但年龄很大的考生不在少数, 他们往往都已经考了许多年。比起以往那些剑走偏锋的主题, “情爱”可好写太多了!
诗千改思考了片晌,心中有了思路, 扬眉, 把卷子掀过去, 开始从头写小题。
她先挑了记忆类的题目做——没办法,主要是她感觉那些知识点再多一秒, 她就要忘记一个。
……
薛倾碧看到这个大文题时露出些不快的表情——这是嫌弃这个主题太常见了。
谈情说爱的故事, 自古以来都不知道被讲过多少回了。
如何才能分出差别?
她低眸沉思了一会儿,忽而露出笑意, 竟是都没有碰一旁的稿纸打底稿, 径直落笔在了考卷上。
——薛倾碧上来先不管小题, 直接动笔,开始写文章了。
……
辑书客的座位区域,阙晗日先随手写了几个小文题找感觉,再跳到了大文题上。
他虽然生得一副腼腆安静的样子,是周围的考生里坐得最端正出挑的那个,但看他的行事,却是有些大胆了。
——他连看都未看辑书修类的大题,而是思忖片刻就开始打文章底稿。这是要选文章类题!
在议卷评分的时候,虽然两边总分一样,但文章却更容易出彩、博得考官青眼。
毕竟大部分人认可的才气,都是能写出锦绣文章。况且,大部分时候议论题写那篇文章的文修本人就坐在那里呢,考生有夸就必定有贬,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让大佬觉得不快了。
他不爱做得罪人的事。
……
水镜上,众人的表现一一呈现。
“没想到翡不琢居然是最稳重的那个。”秦圆道饶有兴趣道。
这三个人里,只有她前期的策略很明确:能拿一分是一分。
严理繁也十分关注诗千改,但偏要装作在看阙晗日,冷哼一声道:“什么稳重?她就是知道自己不擅长这个大文题目!”
银天笑呵呵道:“阙少主这行事,可真对我胃口啊。”
粗中有细,既有大胆的时候,也有圆融的时候。
张镜莲没有门派能用来收徒,是个纯看戏的。她问道:“不是说他不擅长写文章吗?这样真的能写出高分来么。”
反正换位思考,她一个只会写《商经》的,写不来这种东西。
北斗掌门涣剑君道:“他知道什么样的文章能讨读者喜欢,也能揣度考官的心理,长篇小说写不来,但写个讨巧的短篇还是不碍事的。”
涣剑君也是辑书修,对此很清楚。
施明夷没有说话,而是专注地看着水镜。
简升白也没有参与其他人的讨论,他这会儿是最焦心的那个,甚至开始想:实在不行,诗丫头能不能选议论评析类大文题?
嘶……还没有文修这样干过,要是传出去了,必定会被人取笑——你一个文修,连文章都不敢写?!
一般小文题要花一个上午,下午才写大文题。简升白恨不能“穿越”到下午,看看诗千改到底是怎么处理大文题的。
而水镜中诗千改写小题的样子更是让他哭笑不得。
这姑娘好像完全不知道考场外有人为她坐立不安,居然用稿纸折了个骰子出来,遇事不决就摇骰子!
简升白觊了一眼师兄,见到他手指轻敲着桌面。他双手都戴着白色手套,看来闭关一次后洁癖又变严重了。而敲桌面,一般代表他不太满意。
……这个掷骰子的表现,的确也很难让人满意。
“简前辈,你看中的那个姑娘,好像背书不是很好?”银天抽空瞄了眼。
整张卷子目前只写了记忆类的小题,算是中等偏上吧。
张镜莲道:“她只背了一个月出头,期间还写了好几万字的书稿。”
银天“唔”了一声,中肯道:“如果这样的话,倒还行……”
只不过,仅仅这样的话可不够啊。现在看,别说魁首了,这样的卷子和前三甲都不沾边!
她不远处那个黑衣服的考生与她选择一样,也是先写记忆类题目。
但他记忆力简直好到恐怖,笔走如飞,写出来的答案精准到可以直接当做阅卷标准。有些明显是考官设置的刁难题,他也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