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正嘴角弯弯地看着他,他赶紧低头端起空酒杯喝酒,脸更红了。
娄朔不由叹气。
此刻,城主府下方巨大森林中,云流正东躲xz地避着隐藏在暗处的人。
一个时辰前天色暗下来,她还没有找到人,森林里传来野狼的嚎叫,衬得阴惨惨的黑夜更加危险,如果不快点找到人,绝对会被野兽攻击。
她早已走不动了,然而又不得不走,在黑暗里摸着古树往前,直到她看见前方树下有隐隐火光才稍微安心了些。
那火光起起伏伏晃得人看不清,她只得小心翼翼地靠近,谁知刚走近就有人喊:“什么人在那?出来!”
这声音严厉而冰冷,云流心中直跳,只得不开口说:“今日不慎……”
“闭嘴,闯入此地者死!”
“我……”话还没说完,一支冷箭就朝她射了过来,她赶紧往身旁的树里钻,“啪啪!”又是几只箭飞过来,云流只得往森林里跑,后面不时有冷箭追来,那道火光简直成了催命光,不时在森林中亮起。
渐渐地火光多了起来,间或有人声响起,只说有人闯入了此地,得赶紧处理掉,否则便要惊动那位大人了!
云流身上被划出许多口子,脚疼得要命,然而顾不上了,她只想着那些人说的话,莫非这是什么禁地?竟然直接抹杀误入者!
森林里鸟兽乱窜,把幽深的森林变得热闹起来。“咻!”一支箭擦过云流左臂,一股热流涌出,云流死死捂住手臂,悄悄趴在了草丛中。
草丛高大茂密,她听着脚步声走到身旁,不由地屏住呼吸,直到脚步声走远。
过了许久,她才松开麻木的右手,里面湿漉漉的,不知是汗还是血,她顺手扯下一截被划破的纱裙,费力地包住左臂,肚子又开始乱叫,她又累又饿,意识开始模糊,难道她要死在这里吗?
月上中天,神秘森林中有个人正御剑飞行,他一脸焦灼,直到看见一群松鼠围在一处树干上,他立马跳下去,把松鼠吓得四下逃窜。
是冷箭,天上人间守卫专用的,他捏起箭头观察,箭头十分锋利,深入树干三寸,若是射在人身上……
“啪!”箭头变得粉碎,只剩捏紧的拳头,“嘭!”那只拳砸在古树上,古树被砸了个大洞,木屑纷纷落下,那人靠着树闭起了双眼,夜还很长。
“咚!”“咚!”“咚!”云流被钟声惊醒,她环顾四周,天色亮了起来,她还在草丛下!她赶紧翻身起来,天亮了更容易被抓到,她不想死在这里,午云正逢叛乱,她要去大雍求救!
云流脚步虚浮地在古树下穿行,仔细地听着周围的声音,生怕被人发现。一路上没有遇见任何人,也没有找到可以吃的东西,她饿得发晕,一不留神就被树藤绊倒,朝山丘下滚去。
在她原来藏身的草丛前,此刻正蹲着个年轻男子,一身狼狈,用手摸着草上干涸的血迹,那里曾有人俯卧过。
他侧身看着地上歪斜的脚印,朝阳打在他脸上,右眼角一颗黑痣异常醒目。
萧珵站起身,看来她就在这附近,他已寻了一夜,总算找到了。他跟着脚印往前走,看到了山丘下浑身伤痕的人。
她一身紫衣被划得破破烂烂的,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到处是血迹,就那么倒在山丘下。
萧珵一个飞身到了她身旁,轻轻托起她的脸,那张绝美而苍白的小脸静静地落在他手中,若不是他来了,只怕谁也不知她就这么倒在草丛上,就这么奄奄一息地倒着!
萧珵的心突然疼起来,他一手抱着云流,一手捂着胸口,把云流的头死死按在胸口处,疼痛的深处是后怕。
他终于松开手,云流的脸被捂得通红,她意识朦胧地睁着双眼,想要看清眼前人,却是徒劳。
萧珵低头看着她不语,想把她搂紧,蓦地又放开她,他把自己的白衣脱下盖在了她身上,随即抱着她飞身而起,御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