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过生日的女孩。”
他跑到照片的地方,她坐在那里,没有蛋糕,眼角含泪,
将一大捧玫瑰塞到她手里,
“这个花,你拿着。”
她示意他坐下,两人静静的看着河流,对岸的灯光明亮热闹,
“明天周末,我轮休,你有时间吗?”
“嗯。”
“我们去游乐园吧。我没去过,有点想去。”
后来,他们去了游乐园,他忘记了他们都做了什么,只记得,人很多,排队很长,她递过来的冰激凌很甜,两个人一起坐在梧桐树下乘凉,很惬意,她头上戴的小羊角很可爱。坐过山车时,她的手冰凉,很软,带着栀子花的香气。
“成祥,你不睡吗?”
妻子醒了,来书房叫他,
他收回思绪,叹一口气,将书小心的塞回角落,关掉灯。
睡梦中,他好像见到了程言,她没有大红的嘴唇,素着脸,浅淡的唇色,穿着厚厚的冬衣,走在大雪漫天的世界里,她说过,她最喜欢被雪包围的感觉,如果能选择一种死法,她想要被埋在雪里,窒息而死。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玩笑话,但是程言很少和他开玩笑,
起床时,他感觉到一种疲惫,很累。妻子看出他的异常,关切道:
“我给你煮点安神汤。”
他点点头,没有胃口吃早饭,妻子问他午饭想吃什么,他说,想吃年糕,煮的软一些。
妻子说,她不喜欢吃,粘牙还没有味道。虽然嘴上这麽说,午饭时桌上还是有一盘年糕。
他夹起一块送入口腔,又想起那张眉眼带笑的脸,洋溢着春光,嘴巴紧闭,慢慢地咀嚼白生生的年糕,
入冬的那一天,下了好大的雪,好多车被堵在路上,清洁工紧锣密鼓的清理,他和她并肩走,雪落在他们身上,白了他们的头发,她笑眯眯的说,今朝若是共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那时,他不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后来知道也晚了。
她喜欢吃年糕,白水煮也嚼得津津有味。他们一起去吃宁波的水磨年糕,那时韩式年糕还没有这样流行,他们各捧着一碗家常年糕汤,呼呼的冒着热气,隔着玻璃窗看着窗外大雪弥漫,行人匆忙。
那天是她第一次牵他的手,因为两人走在公园,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和厚厚的积雪时常给人一个下马威,她在站立不稳时,他伸手扶住了她,她也没有松开,她扶着他的手臂,两人在雪地里慢慢走,大雪屏蔽了城市里许多的噪声,让这座喧闹至极的城市在白天多了几分宁静。
两人一直走到大雪停止,在一家咖啡店,两人静静喝了咖啡,她看了眼已经被清理干净的路面,
“我送你回学校。”
他诧异,她解释,
“我去上会班,挣钱。”
他仍然记得她离开时的背影,米白色大衣,蜷曲的头发,姣好的面容,在出租车上和他挥手再见,以及那抹鲜艳的红唇。
他站在那里好久,手心似乎还有她的温度,将手靠近鼻子,是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袖口也有淡淡的味道。
他将衣服褪下,找了一个密封袋,牢牢地封好,舍友问他,正要穿的衣服干嘛装起来,他说,以后不会再穿了。
饭后,妻子说陪他出去散散步,两人走在路上,很多人认出他,要和他合影,两人走了几步被迫回到家中,重新换了衣服,带了帽子口罩才出来,
他牵着妻子的手,听着轻微的风声,恍惚的想,如果现在牵着的是程言,他们会聊什么呢?也许是和妻子一样,两人沉默的走在一起,偶尔说一下明天的生活。
他有时会做梦,梦见第二天醒来,在枕边熟睡的人是程言,她会撒娇,会赖床,会趴在他身上,让他不要去上班,会让他给她做早饭,他们会养一只狗狗,每天晚饭后,两人会一起遛狗,逗狗狗玩,和狗狗捉迷藏,两人一狗赛跑,她走累了会拉住他,让他背自己回家,
这么想来,似乎生活并不是那样透彻,程言是他的不定数,给他的生活时不时来一点改变。
好像那样的生活也蛮有意思的。
妻子忽然开口,养只狗在家里多脏啊,到处是狗毛。
不远处有一只狗正在和主人一起散步,他嗯了一声,妻子温和贤惠,他不该想那些。
他又梦到程言,梦到他看见程言在图书馆门前等他,抱着两个冰激凌,看见他来,高兴地将一个冰激凌塞到他手里,
“这个很好吃。”
两人坐在角落,捧着冰激凌,甜甜的,坚果碎很香,知道两人吃完,他想问程言来找他有什么事,程言却说,她尝到这个冰激凌很好吃,想让他尝尝。
她只是来送冰激凌。
他的手有点黏,因为他来得慢了,冰激凌有些融化,落到他的手心,程言拿出湿巾,搽干净他的手,笑着说,继续去学习吧,我要回去挣钱了。
程言是他见过最独特的人,她很复杂,却纯粹的异常,在她的世界里,很多事情都很简单,能挣钱的,和她想做的。
他时常迷惑,程言是否喜欢他,他觉得有一点,但是他不敢确定。
所以他面对两人的关系不敢迈出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