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说云府百年将门,个个英姿飒爽,女中豪杰,奈何今世出了个男将军。
只因在满朝女官中不仅要接受来自官僚同袍们的挤兑,就连在军营里,女兵们明里暗里也会拿来开涮。
种种艰辛,恐怕也只有当事人最清楚了。
就在五年前,此将军一战成名,不仅收服了军营各部下,还被奉为战神。
只因当时“隐水之战”将军一人单挑八百敌军只身闯敌营,不仅毫发未伤,还放狠话言一月之内必定击退敌军千里。
敌军众人嗤之以鼻,就连副将们个个摇头,劝首领莫要说空话。
将军一言不发,抖了抖璎发银枪,那银枪似龙吟般回应着那主人。
最终,一月后,大胜,击退敌军一千里余,与堒隐朝使者签订和战书,据当时军营人回忆,
那是她第一次被将军的墨黑盔甲刺的睁不开眼,只觉得似有银星点点,恍惚间,那银枪袭马挑灯夜剑仿佛就在眼前。
据《洛水·禧天史纪》记载,禧天元年初,云将携和战书归朝,帝大喜,临天门前设十里红仗,陛下携凤后亲迎,百官侧目,拜首,赐别院一座,金万两,绸千匹,封镖旗大将军,军营众人提饷百两,史称“云家军”。
鲜衣怒马挑枪凉,墨影斜风浮云响。
临天门前。
不离打马而来,看见早已等候多时的那人,一道紫影率先映入眼帘,她眯了眯眼,慢慢看清此人面貌。
一双狭长的紫眸似凤眼,长睫清扫下一片俏影,鼻梁高挺,唇似笑非笑,不同行军之人常年黝黑,他到肤色透白,可骨节有力的手却暴露他久年习武的特点,只不过重紫代替了墨衣,更衬得他邪魅几分,少了几分戾气。
“夫君,好久不见。”不离打趣的挤了挤眼,在今日未见他之时,她便早有预感此人可能是那竹林怪人。
今日得见之后,果真如此,只那双紫眸太过夺目,看久了便会深陷进去,摄人心魂。
云沉冷哼一声,“王爷慎言,末将不敢。”
“怎么就不敢啦,当时夫君口口声声的应了呢。”不离厚脸皮的摸了一把云沉的脸,心道这人的脸未抹任何脂粉却如此滑,到不像个在战场打杀的人。
“你……放肆!男女授受不亲,王爷请自重!”
“我还没亲你呢,怎么就不自重了?难道你想?”
“……”
“好了,不调笑了,漫漫路上还长着呢,不急这会儿~是吧夫君。”
紫影晃了晃,倏尔侧身上马,似想赶紧逃脱身后人的纠缠,如箭离弦般乘马向南去,不离见此不禁大笑,扬了扬折扇,驾马跟去。
隐在暗处的雾色:……我还是隐身好。
离边陲小城还有五百余里,两人骑行了一天,等到中间驿站整顿时已经入夜。
“不行,我身子骨弱,在驿站睡不得,那床板太硬,屋里太冷,饭菜也难吃,跟府上的差远了。”
不离捏了捏鼻子,看着驿站房间一脸嫌弃道。
“不知妻主想如何?”云沉沉声道,听不出一丝语气。
因这次任务保密,两人都藏匿了自己的身份,不以将军王爷自称,对外说的是一对从商的夫妻往南边做生意。
“爱夫啊,刚向驿站小厮打听过了,说再往南走不足几里便有个城镇,想必里面有客栈,不如咱们去哪歇一宿?离关城门还有些时候呢。”
不离瞥了一眼驿站老板,摇了摇扇。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此次的任务可不是去玩乐的。”云沉附耳低声道,言语中带着警告,在外人看来,好一对耳鬓厮磨的甜蜜夫妻啊。
不离趁机贴脸亲了一口,“我知道夫君最听我话了,走吧~老板下次再见啊!”
老板:有点羡慕怎么回事。
小厮:老板你不是一个人。
云沉:滚啊!
云沉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觉得脸上的印记愈发的滚烫,身子瞬间酥麻起来。
等他想去找那人理论时,发现早已寻不见踪影,他也顾不得驿站老板等人的晦暗不明的眼光了,微微俯了俯身后便直直的往外走。
益州城内,萧风索索。
两人一前一后的赶在关城门时入了城,寻了家即将歇业的客栈打算落脚。
不离转动灵眸打量着客栈内四周,装潢雅致,不缺内涵,空气中还弥漫着些许清香,许是老板爱净,平常也照顾的当,她满意的朝云沉点了点头。
“老板,有空房没?”不离拿出一锭金子,朝前台方向晃了晃。
“不好意思客官,本店……那自然是有的!”只见老板本来语气低缓,刚想拒绝便瞅见那金光闪闪的银两,敢问谁敢说不,看见面前两人不免谄媚了起来。
“好巧不巧,还余一间上房,两位随我来。”说完便俯身伸手往里请,眼睛却在不停的打量二人。
“怎么才一间?”
“夫君不喜吗?是不是还在怨我白天没给你买脂粉闹呢?”
不离双手挽着云沉,紧紧贴着他,眼神却往老板那方向斜了斜。
“你……”云沉忍不住掐了一下女子的腰。
“晚上就让为妻好好伺候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