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番顶级拉扯后,威廉虽然没能抗住女娜迦的攻势,被她软软兼施地拖了回去,但事情的后续却跟他的猜测完全不一样。
当威廉一脸警惕地踏进碍事丽的家门后,等待着他的,并不是柔软的大床跟闪着神秘气息的小粉灯,而是整整三十名满脸心焦的长裙侍女。
大为失望的……松了一口气的威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十名侍女拖走,陷进了由五千只鸭子组成的地狱当中,并跟个大号芭比娃娃似的,被这群如饥似渴的侍女们好一顿摆弄,被迫换上了各式各样的华美礼服……
……
负责筹备婚仪的女官都快急疯了。
去祭仪区找蓝毛死人鱼是威廉临时决定的,而跑去骚扰女娜迦的老父亲,同样也是艾什丽临时决定的,所以这两趟临时决定的行程,根本就没有跟海皇区这边的任何人“报备”过。
马上就要结婚的两个人,突然抛下一大堆亟待解决的事情一起“翘家”,属实把负责婚仪的女官气得够呛,要不是祭仪区还有不少人见过他们踪迹的话,现在的威廉估计已经背上了绑架海皇亲孙女的大黑锅,被海廷卫下通缉单全城缉拿了。
被满眼杀气的女官堵了个正着后,为了不耽误三天后的正事儿,明显心思不纯的女娜迦也只能乖乖认命,放弃了今晚趁热拿下威廉的打算,依依不舍地看着他被十名近侍拖走。
而她自己甚至比威廉还要惨一些,黑脸女官带来的那三十名女侍里,足足有二十名都是冲着她来的。
作为男方,威廉只需要不停地穿衣服跟脱衣服就行,好歹还能有点儿肢体的自主权,而女娜迦则干脆成了彻头彻尾的提线木偶,连稍微活动活动脖子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只能梗着纤长的脖颈任凭摆弄。
发饰、面妆、衣氅、纹绘……二十名围着她转的侍女几乎忙成了陀螺,明明做着异常繁琐的工作,一个个却丝毫不见疲态,每套搭好的仪服几乎沾身就撤,但凡有半丝缺憾就会被全部推倒重配。
这些侍女们的行动,已经完全不能用吹毛求疵或者锱铢必较来描绘了,那种连最小的细节都要死抠到极限的做派,简直恨不能在她的指甲盖上雕出一副清明上河图来,看得旁边的威廉头皮发麻。
而更令威廉觉得可怕的是,这些仿佛开了【嗜血狂热】的女官们,在续航能力方面也出色得吓人,这场地狱般的换装秀,足足持续了整整一夜再加小半个白天都没结束。
直到第二天中午,终于将以海皇氅为底的十二套仪服全部定下后,威廉和碍事丽这两个倒霉蛋才算是得了空闲,被女官指派着手下喂了点儿流食。
没错,就是流食。
他们的面妆虽然都是防水的,但按照女官给出的说法,一个是为了避免其它食物蹭坏唇色,另一个则是避免咀嚼的时候,面部肌肉活动过大破坏线条,直到婚礼前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俩能碰的东西就只有这个了。
无奈地叼着女侍递来的中空苇管,小口小口地嘬了半碗鲜甜的汤水后,还没等威廉开口喊人加量,那根可怜的吸管就被女官以要接见贵客为由,手法相当粗暴地夺走丢掉了。
于是,在好不容易脱离了三十名侍女组成的鸭子地狱后,迎接威廉和女娜迦的,是堪称车轮战一样的会面,而之前的十二套仪服里,足有一多半就是为了这些场合准备的。
海神廷的贵族、教职人员、“双方”家族的亲长、负责主持婚仪的礼祭、第六海以外其它八海来庆贺的人员……
除开海皇氅全程不换之外,面见不同阶层的人需要不同规格的仪服,然而即使那名面黑如铁的女官已经在尽力“排班”了,但这场婚礼实在举行得太过仓促,得到消息的人根本没办法确定什么时候到。
所以,威廉和女娜迦不得不频繁更换仪服,来与各式各样突然到访的大人物们会面,最倒霉的时候,只一个小时里就足足换了七八套衣服。
这种地狱一样的折磨,持续了整整两天一夜方才罢休——倒不是因为没有人来拜访了,而是因为女娜迦和威廉实在是撑不住了。
这种没完没了的折腾,对于体力的消耗还不是太高,但精神上的折磨实在是太狠了,虽然身体依旧保持着活力,但注意力却无论如何都集中不起来了,女娜迦甚至在有人提醒的情况下,都两次叫错了宾客的名字。
察觉到他们俩已经被祸害得双眼无神后,一方面担心他们会在与贵客会面时继续掉链子,另一方面婚礼和妆容效果会受到影响,黑脸女官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叫停了这场折磨,派那三十名依旧精神奕奕的侍女送他们回去休息。
然而休息是不可能休息得了的,威廉盖着薄被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两只眼睛却瞪得跟铜铃似的,脑袋里更是叮叮咣咣地到处乱响,压根儿就无法安稳入睡。
那三十一个娘们儿……也太踏马狠了!
这才过了两天多,自己都快有婚礼PTSD了,然而听碍事丽的意思,这帮人几乎承包了海神廷所有贵族的婚礼,一年到头少说也要接八十几场这种活。
而最恐怖的是,光收拾自己的这班人马就已经干了二十年以上了,为首的那名黑脸女官更是资历老得不行,甚至当年老海皇的